“行,你去换吧。”张金兰这才注意到,汪氏只穿着一身里衣呢。
“婶子,喝水。”
等候的时间,小汪氏端着两杯水过来。
张金兰和江福宝接过水,并没有喝。
一个嫌晦气。
一个不想喝杀人凶手家的水。
又等了一刻钟。
汪氏才慢悠悠的出来。
三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咚咚咚——”
“族长,我是汪氏,开开门,找你有事。”
不光张金兰急,汪氏也急。
来到族长家门口,汪氏发现他家大门是关着的,连忙拍打着大门,朝里头喊道。
“来了来了——”
周氏一直在家等候着张金兰呢,就想看看她怎么求饶。
可这几天,没等来张金兰,却等来了汪氏。
她急忙打开大门。
可下一秒,却傻眼了。
因为汪氏身后站着的人。
就是张金兰。
这俩人啥时候聊到一块去了。
周氏皱着眉毛,没说话,身子挡在门口,连门都不让她们进。
“族长在吗?张氏要买我家的地,我们找族长帮忙立契。”
汪氏这段时间沉浸在儿子死去的悲伤里,不知道周氏与张金兰闹得十分不愉快。
“他啊?不在家,有事忙去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靠他,他最近忙的团团转,哪有空管你们这种小事,这样吧,你们去镇上随便找个牙行立契吧。”
周氏冷笑一声。
眼神死死盯着张金兰。
“找牙行?那得给不少钱啊,还要交税银,这样下来,少说要掏出二两银子来。”
汪氏吓了一跳。
自家村里买地,和找牙行买地,完全不同,税银翻了几番不说。
还得给牙行钱,让他打点负责印税的管事。
重重下来。
二两银子都是少的。
可通过族长,就能省下一大笔银子。
“给就给咯,都有钱买地,掏点银子也没什么,对吧张氏?嗤,行了,我家中还有事,你们去镇上找牙行去吧, 别再来我家了。”
周氏说完。
‘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差点撞到两人的鼻子。
“死婆子,大清早的吃粪啦!”
汪氏小声暗骂道。
张金兰的脸色也不对劲。
“这事跟我有关系,周氏是想难为我,我不买地了,各回各家吧。”
张金兰说完,抱起江福宝就走。
只怕这事还没完呢。
族长一家,是想将往日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除非
她给好处,比如,把那日上门闹事得到的半两银子,和鸡蛋还上,再加一两银子。
估计才能让族长家解气。
可凭什么呢?
张金兰来了火气。
大不了她就不买这个地了!
活人还能被屎憋死?
只要她手上有银子。
照样不愁吃穿!
反正这几年光景不好,都没下过一场大雨。
光种糙米,一年到头,累死了也赚不到银子。
不如把银子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阿奶,你不买地了吗?”江福宝搂着阿奶的脖子,软着声问道。
“不买了,族长一家故意难为阿奶,这地不买也罢。”
张金兰冷哼一声。
带着一肚子气往家的方向走。
“阿奶,除了买地,就没有别的赚钱办法吗?”江福宝是故意这样问的。
她其实想让阿奶去镇上做吃食买卖。
阿奶不管做什么都好好吃。
家中卖了茶具,有了本钱。
为何不拼一拼呢,就算亏完了也没事,大不了她再拿出一套来卖呗。
种地想赚钱。
别说这辈子了。
放到现代也不可能啊。
向来最苦的就是农民。
想发财,还得从商!
“有啊,就方才那个汪氏,她不就把地卖了,去镇上做吃食买卖嘛,我们村里还有个做买卖的,几年没回来了,听说赚了不少银子,都在镇上买宅子了。”
张金兰回头望了一眼,汪氏早已不见人影。
“那阿奶也卖吃食,我觉得阿奶做的不管什么饭菜都好好吃哦。”
江福宝一步一步的引诱着阿奶钻进她的圈套。
“我卖吃食?我都一把年纪了,能卖吗?”
张金兰有些不自信。
让她卖卖鸡蛋还行。
卖吃食
她怕一份都卖不出去。
“阿奶都没刚才的奶奶大,肯定可以啊,阿奶试试呗。”
江福宝继续鼓励着她。
“这”
“阿奶想想吧,晚上问问你爷爷,看看他怎么说。”
张金兰没急着答应。
虽然她内心确实想试试,可家中不是她的一言堂。
还得问问老头子的看法。
江家就他最聪明。
要是老头子答应。
那她就去镇上卖吃食。
总好过在村里受族长这瘪犊子的气强。
若是真赚到钱了,她也在镇上买个宅子,把一家子都接过去。
再也不回这个破村子了。
刚好二孙子在镇上读书。
到时候她也把剩下几个孩子一起送去学堂念书去。
离得还近。
多好。
越想越觉得可行。
张金兰的步伐都快了许多。
回到家后。
下地的男人们,已经回来了。
她把江守家拽到屋里。
聊了足足小半个时辰,两人才走出来。
张金兰面带喜色,被江福宝尽收眼底。
估计是阿奶怕姑姑闹事。
所以一直到天黑,她都没在家里提起一句做买卖的事。
姑姑在家,不能给鸡圈里放鸡蛋,所以江福宝早早的回到房间,盖好被子睡觉了。
因为憋尿,醒来后,天还蒙蒙亮。
江福宝不喜欢睡回笼觉,干脆穿好衣服,去外头上茅房了。
解完小便,她回到前院的缸边洗手。
却看见姑姑鬼鬼祟祟的走到五哥屋里。
江福宝擦干净手,也悄悄跟了过去。
没一会。
就见姑姑端着一个陶罐子出来了。
里头飘出一阵阵瘟骚。
江福宝捏起鼻子。
眉头皱的死死的。
“这臭小子,尿真骚,怕是吃多了好东西,上火了吧。”
江三荷看着陶罐。
差点吐了出来。
可想到秘方,她端着陶罐回到屋里。
准备拿着陶罐一饮而尽。
却被江福宝的大叫声打断。
“姑姑,不能喝啊——”
“砰——”
陶罐摔在地上,裂成无数块碎片。
尿液迸溅。
江福宝后退了好几步,鼻子这才舒服些。
“怎么了,怎么了?”
“福宝怎么了?”
“乖孙女,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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