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有理,那就搜吧,先从院子开始。”
两位官差十分给他面子。
邓纪良笑的越发嚣张。
在外头看戏的人,纷纷堵在门口,却不敢进后院。
那么多人小小的铺子根本挤不下,由于看不到里面。
站在后面的干脆上了二楼,直接把院子连接二楼的楼梯都站满了。
来晚的人,只好挤在二楼的窗户旁朝下看。
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望着他们。
江家人个个面色凝重。
江福宝也好不到哪去,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一双大大的圆眼死死盯着邓纪良。
突然。
她发现邓纪良的双眼时不时的瞟向厨房,且眼眸朝下,这视线,很明显是对着灶台下方看的。
而灶台边只有一堆用来引火的稻草和今早刚拿过来的柴火。
柴火里不可能藏东西。
那么只有稻草堆了。
这里平日家人根本不会翻,顶多就是烧灶的时候,拿出一小捆点燃塞进去,引柴火用。
江福宝的眼睛“唰——”的变亮,难道,稻草里藏了什么东西?
她趁着官差在搜卧房,大家的视线又都放在左边屋子那,她悄咪咪的跑进厨房,把厨房的门拉开点。
这样能挡住一部分外面的视线。
她的动作很轻。
毕竟木门的岁数,都快赶上她大哥了,一不小心就能发出很大的噪音。
做完一系列动作,她躲在门后面,撅起小屁股,伸出手手,翻弄着干稻草。
果不其然,她在里面找到一个木盒,藏得很深。
就算抚开表层的稻草,也发现不了。
木盒有成人的巴掌大小,上头没锁。
来不及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她便立马藏到空间。
哪怕速度放到最快,还是被邓纪良发现了。
“你这小屁孩,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出来,官差大人要搜查了,别碍事。”
幸好她才三岁,邓纪良虽然生气,却没多疑。
只以为她是贪玩,才到厨房里来。
把江福宝赶走后,两位官差,就在他谄媚的邀请下,进入厨房了。
“官差大人,现在就剩厨房还没搜了,您二位可得仔细点,千万别放过任何一处。”邓纪良说话时,眼神斜视着稻草堆。
带头的那位官差微微点头。
两人对视的眼神交错开。
官差开始搜查,先是搜了橱柜和吊在房梁上的竹篮,然后又看了门后面和还有余温的灶台里面。
最后他们才走到稻草堆跟柴火堆跟前。
这么刻意,一看就是提前打好招呼的。
江福宝弯起嘴角冷笑着。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哗啦啦——”其中一个较胖的官差一脚把垒好的柴火踹塌,见里面没有藏东西,又拿起佩刀在稻草里来回搅动。
然而,依旧没有碰到任何硬物。
邓纪良原本还嚣张的不行,突然大惊失色,他徒手抚开干稻草。
都看见青石砖地面了,也没有木盒的影子。
他藏的木盒,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两个官差似乎没料到这种局面,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毒明明就”
因为太过着急,邓纪良差点说漏了嘴。
他赶忙抿住嘴唇,脸色发青的瞪着江家。
“你们是不是提前把毒转移走了?不然怎么找不到,官差大人,不如把他们捉回去,严刑拷打!定能逼问出来。”
这话一出。
江大和瞬间暴怒。
“你他娘的,明晃晃的栽赃?喊着要搜铺子的是你,什么都没搜出来的也是你,现在还想对我们用刑?这是要严刑逼供吗?
我要去长安镇跟知县大人状告你,光天化日,你栽赃陷害,说不定那个毒,就是你们自己下的,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
他没见过邓纪良。
更没见过马六,唯二见过马六的是江福宝跟江同金。
后者还在江家村伺候媳妇呢。
江福宝指着马六,接着大伯的话往下说道:“阿奶,大伯,这个坏蛋是之前在我们铺子外面来回转的人,我记得他,他老是站在我们铺子外面盯着我们。”
有外人在,她话没说的太明白。
毕竟她才三岁。
可是江家人听懂了。
搞半天,这伙人是邓地主派来的啊。
人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不等江家发问。
门口挤进来几个人。
“这是怎么了?恩人,怎么一堆人窝在你的铺子?有人闹事?”
说话之人正是冯彪。
中午,他忙完镖局的事,带着手下们来江家小食铺吃饭,结果一到这里,就发现铺子里挤满了人,而本该迎客的江大和跟江二勇却不见踪影。
听到后院里仿佛有人在吵架。
冯彪赶紧带着手下挤进去了。
“冯叔叔,这个坏蛋欺负我们,呜呜呜,他说我们给绿豆汤里下毒,带着官差要打我们,我好害怕,冯叔叔,你快救救我们,他们把我们铺子都搜了个遍,明明什么都没搜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救星来了。
江福宝知道,冯彪肯定会帮忙的。
搞得好像就对面有关系似的。
只见她揉着眼睛,告完状后假模假样的啼哭着。
把冯彪都心疼坏了。
他今年三十,还没成亲,单身汉子一个,哪能受得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娃哭呢,况且这小女娃还是熟人。
冯彪把江福宝抱起来。
“哦哦哦——”的哄着。
视线,却看向邓纪良。
他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隙,如果能化成尖刀,只怕邓纪良和马六已经被杀死了。
至于那具中毒的尸体,也不知道被谁拖到后院来了。
太阳暴晒着,尸体的脸色越来越青。
看着有些可怖。
估计再晒会,都要发臭了。
“严官差,卢官差,不知你们来搜江家小食铺,陆管事可知道?”
冯氏镖局跟连山镇的陆管事经常往来。
也孝敬了他不少银子。
因此,冯彪自然认识这两个小官差。
他的态度不像邓纪良那般谄媚。
倒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这”
两人结巴起来。
他们来,不过是收了邓纪良三十两银子。
哪敢跟陆管事说啊。
说了,这银子也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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