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安问他:“高禹川,你爱上沈瑶初了吗?”

    高禹川的表情一瞬间便凝结僵硬,瞳孔紧缩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凛冽深暗。

    他几乎是本能地否认:“不。”

    慕以安紧咬着嘴唇,眼眸赤红,隐忍地绷着表情,但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簌簌地滑落。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慕以安抓起自己的包,羞恼地离开,临走前,她只对高禹川说了六个字。

    “高禹川,我恨你。”

    ……

    高禹川突然意识到了不同。

    他对慕以安,竟然没有那种欲望,她突然扑向他时,他瞬间就能嗅到气味的不同,她在他面前半解衣衫,他没有感受到欲望被勾动,而是觉得负担和尴尬。

    明明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曾经那样期待过,想到她可爱的笑容就克制不住身体发热,每每与她独处,拥抱亲吻,他总是克制着身体喷薄的燥意,只是怕吓着他。

    如今她主动想要取悦他,他却没有一丝欣喜,也没有那股冲动。

    他竟然只对沈瑶初有那种欲望。

    每次和她独处,明明她穿着保守,也没有一丝勾引的动作,他却总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把她按在身下。

    这是为什么?

    他爱上沈瑶初了吗?

    想到这个结论,他几乎是本能地否认。

    不,以他的性格,如果爱沈瑶初,不会在每次她提出结束以后,他都能平静接受。沈瑶初的离开,从来不会让他感觉到痛苦,最多只是有一点点空虚。

    毕竟她在床上是足够吸引他的。

    酒精作用让他的大脑也越来越混沌,纠结和困意让他开始有点精神涣散,他艰难地思索着。

    也许,是因为沈瑶初是他的初次,男人对初次永远是有些不一样的。

    而他对慕以安,也许只是分开太久,已经疏离了。

    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不想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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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瑶初原以为周教授只是一般的手术,到了医院才知道,是恶性肿瘤切除,怪不得他不在自己院里做,而是到了民航总院,大约是怕太太知道了担心。

    他得了癌症,做了那么严重的手术,电话还是一个接一个,各种询问他治疗方案,讨论病情的,他都忍着病痛一一解答。

    沈瑶初忍不住说:“周教授,您需要休息。”

    周教授笑笑:“趁还活着,想多救几个人。”

    沈瑶初觉得很难受,眼眶一度在眼睛里打转,但他不想影响周教授的心情,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原本是两个人探病,徐少辰临时被叫走了,只剩沈瑶初。

    周教授消瘦了许多,眼神仍旧慈祥。

    他背倚着病床,轻声说:“两年前,你从中心医院辞职的时候,我对你说了重话。没想到你还肯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会记仇。”

    沈瑶初:“怎么会,当初那么多人抢那个位置,是我不知道珍惜。”

    周教授停顿了一会儿,“是为了男人放弃当外科医生的吧?”

    沈瑶初羞愧地低头,没有回答。

    周教授笑:“那你得偿所愿了吗?过得幸福吗?”

    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和眼下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现况,沈瑶初无言以对,可她不想教授担心,只能咬了咬下唇,强作坚强地点了点头。

    周教授对沈瑶初的回答不疑有他,“得偿所愿就好,过得幸福就好。”他和善地笑笑,打趣说道:“下次来,带那位一起来,让我看看。”

    沈瑶初垂眸,随口答应:“好,下次带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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