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经过精心改造的地下石室,静静地隐藏在阴暗而潮湿的环境之中。
柔和的光线,透过墙壁上镶嵌的精美透明水晶灯盏,洒落在每一寸空间,为这幽闭之所注入了一抹神秘而奢华的气息。
墙面被柔软的丝绸覆盖,地面则铺陈着厚重的地毯,步履其上,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
地下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丝绸被褥和柔软枕头,周围点缀着各种精致装饰品,仿佛这里是公主的寝宫。
但与这份奢华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床的四周赫然立着一个庞大的铁笼。
粗犷而冰冷的铁栏杆将床紧紧围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束缚的感觉。
床边,一个吧台静静矗立,上面摆放着酒水和点心。
紧挨着吧台的是一个宽敞的移动浴室,内部摆放着一系列高级洗浴用品和化妆品。
地下室内的整个场景透露出的一种诡异的氛围。
“书曼,你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你就尝一小口,好吗?”
宋承景的声音温柔且富含磁性,在这空旷环境中回响,显得格外令人心悸。
他手中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粥食,坐在铁笼旁的椅子上,目光深情地落在对面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江书曼身上。
他声音更加温柔,试图劝慰她,“书曼,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跟我对抗,这会让我心痛的。你就吃点东西吧……”
“你给我闭嘴!”江书曼终于忍无可忍,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愤恨,嗓音嘶哑地怒斥,
“这样像对待牲畜一样把我关在这里,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囚禁我!”
宋承景的变态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极限。
江书曼从未想过,宋承景对自己竟然怀有如此扭曲的欲望,想要将她囚禁!
当江书曼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锁在这个巨大的铁笼之中,如遭雷击。
想到自己将要在这阴暗的地下室中,像笼中鸟一样任人摆布,她感到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使她浑身冰凉。
这个地下室显然经过了精心设计和改造,如此庞大的工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显而易见,宋承景这个疯子早已策划好一切,一直在暗中筹备着囚禁自己的这一天。
他实在太可怕了!
宋承景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物,急切地辩解,
“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视你如珍如宝,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他环顾四周一圈,脸上带着扭曲的满足,缓缓道来,
“你知道吗?为了这个地方,我耗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在这里,我们将拥有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从我进入基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策划这一切。”
“每一次出生入死,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为了夺取基地,更为了我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书曼!”
宋承景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如今,我终于成功了,成功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眸中透出阴冷,“但是你不听话,总是想要离开我,所以这个铁笼是必要的。只有当你真正爱上我,我才会拆除这个铁笼。”
江书曼气的全身发抖,厌恶如利箭般射向宋承景,
“你做梦!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个变态,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宋承景对她的拒绝并不感到愤怒,反而用一种宠溺的眼神凝视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书曼,你的拒绝,我已经听了多年,早已习以为常。我不急,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等,哪怕是一生一世。”
他神色中带着一种疯狂的自信,“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爱上我。”
江书曼被他无耻的言论恶心到了极点,心中冰冷无比。明白宋承景所言非虚,他是真心打算与自己这样无休止地耗下去。
但江书曼没有时间与这个偏执狂纠缠于这种变态的囚禁游戏之中,她还要去找小璃。
如果小璃来到这个基地,找不到自己,一定会非常焦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逃出去。
江书曼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将绑在腿上的小刀猛地抽出,毫不犹豫地向宋承景挥去。
宋承景从容地仰头避开,轻而易举地从江书曼手中夺走了刀子。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书曼,你怎么还藏着一把刀呢?我竟然没有察觉。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保管吧。”
江书曼力气已尽。
身体像失去骨架的布偶一般,瘫倒在椅子上。
她转过脸去,不再看宋承景,哪怕多看一眼,她都会感到反胃,恶心欲呕。
想到自己的无力,江书曼脸色难看极了,既绝望又恐惧。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
宋承景缓缓站起身,见江书曼不愿看向自己,便叹了口气,用温和的语气劝说: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再过来陪你。”
说完,宋承景转过身,朝笼子外面走去。
江书曼心脏一阵紧缩,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
她对着宋承景的背影,带着哭腔呼喊,“你,你快放了我!我还要去找小璃!”
她眼眸垂下,开始低声哀求,“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小璃还没有找到,我……我不能待在这里……求你……”
一想到江瑾璃,江书曼的悲伤如潮。宋承景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身,一脸不可置信。
温柔神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表情。他大声怒吼道:“你说什么?求我?你竟然为了江瑾璃来求我?!”
江书曼一生骄傲要强,从未用这种语气哀求过任何人。
现在,为了江瑾璃这个死人,江书曼竟然破天荒地向她深恶痛绝的宋承景低声哀求。
这简直比打他骂他,还让宋承景难以接受!
宋承景青筋凸起,再次咆哮,“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你能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我身上,哪怕只是一星半点,我也不至于如此对你啊!”
“何止重要!小璃就是我的命!”江书曼对宋承景莫名的言辞感到无比愤怒。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面露轻蔑,“你别把自己与小璃相提并论,你根本就不配!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你珍贵。”
这些话即便会激怒宋承景,江书曼也必须直言不讳。
因为江瑾璃对她来说,是绝对不可侵犯的底线。
江瑾璃,就像江书曼细心呵护的一朵玫瑰花。从最初的嫩芽到最终的绚烂绽放,每一刻的成长都凝聚了她的爱与关怀。
这朵玫瑰在江书曼心中深深扎根,骄傲地盛开,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部分。
江书曼的话彻底点燃了宋承景的怒火,他快步走上前,用力抓住了江书曼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双眼。
宋承景此刻眼珠充血,神色扭曲且凶暴,“都是因为你这种极端的偏爱!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都是你逼我的!”
江书曼对江瑾璃的在乎,让宋承景嫉妒得发疯,根本控制不住内心那股阴暗的破坏欲。
江书曼对宋承景的暴躁话语感到困惑,心中升起不安。
望着江书曼忐忑不安的表情,宋承景再次发出疯狂的笑声,他粗眉上扬,嘲讽道:
“对,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她已经不在了,对你再重要又有什么用?”
江书曼呼吸一滞,心跳猛然加速,脸上血色尽褪。
她颤声反驳,“宋承景,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宋承景站直了身体,五官狰狞,狂笑不已。
他俯视着江书曼,残忍地重复,“啧,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江瑾璃已经死了!”
他再次强调,嗓音冷漠而尖锐,“在末日来临之前,就在小青山,她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哦……哈哈哈哈哈……”
宋承景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了江书曼的心脏,带给她无法言喻的痛楚。
江书曼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忍不住滑落,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到地板上,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嘴唇颤抖着,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哽咽。
她紧紧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心痛难当。
江书曼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泣血之声,“你骗我,不可能,你绝对是在骗我,小璃怎么……”
“骗你?真是可笑,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宋承景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想要证据,我便取来给你看。”
宋承景走到铁笼外,站在一口大箱子前,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望着箱子里的东西,宋承景脸上露出了变态的得意。
他取出一件物品,回到铁笼前,狠狠地将其扔在江书曼面前,狰狞地说:
“看清楚!我就是用这块石头砸死了你的妹妹!这是我特意保存的纪念品,你看啊,这上面的血迹还在,可真好看。”
江书曼缓缓转过头,当她看清地上那块被鲜血染成暗红的石头时,瞳孔急剧收缩,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击碎。
“不!!”江书曼的悲痛声在空旷房间中回荡。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知道小璃的血有着神奇治愈力,但那只是在小伤小痛时才有效。面对濒死的绝境,那微弱的治愈能力根本无法回天。
江书曼猛地转过头,不敢再去看那石头上的血迹。
仿佛每一滴血都在诉说着,小璃当时的绝望和无助。
痛楚深入骨髓,江书曼感觉自己仿佛濒临死亡。她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无法抑制心中汹涌的痛苦。
喉咙发出低沉嘶哑的哽咽,眼中满是血红的绝望。
江书曼向宋承景歇斯底里地咆哮,“你这个该死的畜牲,小璃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到底为什么!”
宋承景眼中显露出扭曲的狂热,声音却异常温柔,“书曼,因为,我爱你啊。”
“你爱我,就要杀害我唯一的妹妹?”江书曼无法理解他的变态心理。
“对!”宋承景大笑。他的爱,扭曲而阴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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