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玲越说越得意,随后邀功似的道:“我是不是很贴心?”

    “谢谢你玲玲。”不管怎样,张梦玲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司桐真心诚意地道谢,要不是张梦玲,她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弄这三十万。

    “不客气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嘛。”张梦玲的声音里充满笑意。

    挂了通话,司桐翻出之前的那条银行进账短信,果然,汇款人的名字是郁寒深。

    之前太着急,都没注意到。

    想了想,司桐在拨号界面按出一串号码。

    她没存郁寒深的手机号,和他来往的几条短信也被她删除干净。

    但是她记忆力好,尤其是对数字特别敏感,凡是过她眼的数字基本都能记住。

    迟疑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拨出了郁寒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有些紧张,铃声每多响一声,她就更紧张一些。

    自从那条情理之外的祝贺短信之后,她总是下意识地避免与他有交集,不久前的颁奖典礼上,也是尽量避免与他有眼神接触。

    甚至很没良心地装不认识,招呼都不打。

    而此刻,他又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

    细细回忆,从九月初在秦家别墅相遇,之后的每次见面,郁寒深都或多或少地帮过她。

    “喂。”郁寒深低沉磁性的嗓音忽地传来。

    司桐从胡思乱想中抽回思绪,耳边,男人又开腔:“事情解决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人静的缘故,郁寒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厚实稳重,有股安定人心的魔力,让她被今晚的事弄得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刚才那份莫名其妙的紧张忐忑也淡了不少。

    “解决了。”她缓缓开口,顿了顿,她说:“谢谢您。”

    “不必客气。”郁寒深道。

    “钱我会还给您,不过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先给您打欠条,利息……按银行定期利率,您看行吗?”

    这话,听在郁寒深耳朵里,颇有点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没说话。

    一阵沉默。

    沉默间,司桐走出银行自助厅,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声很大。

    司桐察觉到郁寒深的态度忽地冷淡起来,怔了怔,疑心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这时,一辆大货车从银行门口驶过去,司机按了下喇叭。

    货车的喇叭声很大,司桐被惊得心口一跳。

    郁寒深的声音立刻响起:“你在外面?”

    不等司桐回答,他又说:“告诉我地址。”

    司桐意识到他什么意思,本能地拒绝:“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不是说要给我打借条?”郁寒深云淡风轻地开腔:“既然要打欠条,现在就打。”

    “地址。”淡淡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司桐微微垂眸,沉默片刻,把地址告诉了郁寒深。

    收起手机,她站在银行自助厅外面等,夜里温度本来就低,又下着雨,更低了。

    司桐身上几乎被雨淋透,风一吹,鼻尖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明天估计要感冒。

    大约二十几分钟,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她脚边。

    是郁寒深开车,司桐没有坐副驾驶,虽然坐在后座,有把郁寒深当司机的嫌疑,但她还是坐在了后面。

    副驾驶附带某些微妙的属性,很多女孩子喜欢在男友的副驾驶贴上‘女友专属座位’的标签,司桐自觉地避嫌。

    车里的暖气很足,几乎是上车的瞬间,身上的寒意就被暖气驱散。

    “擦一擦。”

    刚坐好,一块干净的白毛巾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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