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他是在计较她拒绝喝药的事,司桐心如鼓擂,强撑着开口,“我、我已经没有不舒服,用不着喝药了,您以后别让贺助理给我送药了。”
“不止不听话,还爱狡辩。”郁寒深眯起眼眸,看着小姑娘固执的模样,真想狠狠教训一顿。
过了会儿,郁寒深直起身,回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把车开出西山枫林,一路疾驰,来到一家酒店门口。
意识到郁寒深是要带她去吃饭,司桐想拒绝:“我不饿。”
郁寒深斜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解开安全带下车,随后来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也不说话,就这么目光深远地看着她。
在男人无声的注视下,司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两人进包厢,郁寒深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点了菜,等菜的时间,她只觉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尤其是感觉到郁寒深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投在她身上,直白,滚烫,不加掩饰。
包厢气氛安静得诡异,司桐这次没等郁寒深投喂她,闷头一个劲地吃,一直到胃部传来撑胀的感觉。
郁寒深应该对她的识趣很满意,吃完饭,男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离开酒店,郁寒深送她回学校,车子刚停稳,司桐就迫不及待去开车门。
“明天贺恒会继续给你送药。”郁寒深的声音响起,不是商量,是通知。
男人霸道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关心。
司桐心底发酸,眼眶微热,但有些话,还是要说:“郁总,您管得太多了,让我很不舒服。”
“……”郁寒深的视线沉沉地望过来。
司桐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我之前跟您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当陌生人比较合适。”
与其从他眼中看到轻视的神情,不如把一切都斩断在还没开始的时候。
“药我不会喝,我自己的身体,我会负责,不用您操心。”小姑娘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冷漠。
说完,她推门下车。
驾驶位的车窗降落,郁寒深宽阔的身躯靠着座椅靠背,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抽着,深邃的视线看着小姑娘清冷疏离的背影。
男人腕骨明晰的左手搭在车窗边沿,薄雾从他修长的手指间袅袅升起,腕表尊贵。
那晚他提前离场,是想给司桐留空间想清楚,谁知她为了与他保持距离,连药都不喝了。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可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实在叫他束手束脚,拿轻捏重都不行。
轻了拿不起来,重了又怕把人捏坏。
把烟送到唇边用力吸了一口,呼出薄雾时挂挡,踩油门,迈巴赫疾驰而去。
司桐听见汽车引擎声,脚步一顿,回头,只看见一闪而逝的黑色车影。
她站在原地,冬天的夜很冷,寒风逼人,她却像是感觉不到,怔怔的站在风口里。
郁寒深的耐心,应该被她耗尽了吧。
迈巴赫一路飞驰,最后停在皇廷会所门口,郁寒深下车后,立刻有泊车的门童过来把车开去停车场。
郁寒深来到九楼,9008包厢是郁寒深在皇廷的专用豪华包厢,他径直走进去,到吧台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沉着脸连喝了好几杯。
莫煦北见状,咧着嘴就想上前调侃两句,他就乐意看郁寒深吃瘪,瞧郁寒深这面色阴沉的样,估计刚才又吃了小姑娘的冷钉子。
不过刚走两步,想起上次郁寒深把郁晚凝叫过来,害他被缠了好几天,昨天刚摆脱掉,还有那个季临帆,第二天就被郁寒深安排保镖扭送回京,哭天喊地的求饶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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