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搬回宿舍,最高兴的就是季念念,天天缠着她同进同出。
因为后面的内容已经学完,司桐每天上完课不像以前那样泡自习室,而是乘地铁去华和医院陪舅妈和央央。
华和医院的病房不仅用于治病住院,也用于给病人休养身体,司桐的意思是让两人把伤完全养好再出院。
一直陪两人到九点,她才离开病房。
乘坐专用电梯到一楼电梯厅,一眼看见站在电梯厅外的陈惊弦。
陈惊弦的母亲在华和医院做的手术,由于后期出现一些并发症,一直住在医院治疗,两人是无意间碰上的。
知道司桐家人住院,总要陪家人到很晚才回学校,陈惊弦每次都等她一起回去。
这个点地铁上人不多,还有空位,司桐安静地坐着,陈惊弦在一边问她:
“明天是物理院和数学院的新能源交流峰会,听说吴院长邀请了煌盛集团的负责人过来演讲,很多人都说要去看看这位海城首富长什么样。”
“这位煌盛老总能把企业从危机四伏发展到无人能撼动的规模,肯定满腹的生意经,他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让人受益匪浅,明天周六没课,一起去?”
不管是煌盛老总,还是海城首富,听在司桐耳朵里,都让她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
“不去了。”司桐握紧座位旁的扶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看起来清冷又淡漠,“我有别的安排。”
陈惊弦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不过也没有勉强。
到了宿舍区,男寝和女寝不在同一方向,陈惊弦想要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司桐停住脚步。
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只是普通同学,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陈惊弦低头俯视她,沉默了一下,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司桐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再见。”最后两个字,透着道不尽的疏离冷淡。
说完,司桐头也不回地往寝室的方向走。
她的身后,陈惊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
司桐回到宿舍,季念念抱着平板追剧,李晓萱在看书,方欣然兼职不在。
洗完澡出来,司桐爬上床,一边等头发干,一边翻看《概率论》。
季念念立马爬到她床上,黏到她旁边。
司桐瞧着季念念温顺小猫的可爱模样,没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季念念手机响起来,接通,听完电话里的话,她直接蹦起来:“什么?舅舅中风了?”
季念念的舅舅是贺还山。
司桐翻书页的手顿了顿,季念念接完电话,一脸震惊地看着司桐:“我舅舅被三表哥给气中风了。”
不等司桐询问怎么回事,季念念一股脑道:“三表哥用你的谅解书,从舅舅那换走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知道吧?”
“今天下午,三表哥以贺氏集团最大股东的身份召开股东大会,以营业期限届满为由,提议解散贺氏集团。”
一家大型企业并不是随意就可以解散,尤其是没有出现经营困境的时候。
贺氏虽然陷入舆论风波,导致股票大跌,但是经营上并无问题。
但,如果公司章程规定的营业期限届满,可以召开股东大会,决议是向有关部门申请续期继续经营,还是解散公司清算资产。
司桐不懂企业经营,但是解散集团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由郁寒深一人说了算。
这么想着,季念念那边就给出了回答:
“原本三表哥拿了舅舅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也只是第二大股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背地里另外收购了百分之二十,一下成了最大股东。”
“而且还联合其他十几个小股东,以三分之二的赞同票通过解散贺氏的提议,把我舅舅气得当场晕倒。”
说完,季念念的五官皱成一团,“三表哥这也太狠了吧?好歹是我舅舅啊,他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
贺氏集团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企业,被解散这么大的事,财经新闻上肯定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司桐打开手机浏览器,点击财经版块,果然在财经快讯那一栏,看见贺氏集团四个字。
【龙头企业消亡:贺氏集团股东大会通过解散公司的提议】
新闻里没有提到贺还山被气得晕倒送医,也没有提及郁寒深,很中规中矩的报道。
司桐握着手机,想起郁寒深郑重其事的那句:我一定会给外婆和舅妈报仇。
还有透着不动声色的狠厉的那句:收拾她,要釜底抽薪。
原本以为,郁寒深是打算将贺氏集团据为己有,却没想到,竟是直接让贺氏集团消失。
司桐捂着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得很快,不知道是被郁寒深果决狠辣的手腕震惊到,还是因为大仇得报而激动。
贺氏集团消失,贺家彻底失势,贺家人肯定会因此会怨恨贺清澜带来的灾祸,没了贺家在背后护着,贺清澜在牢里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司桐经历过,知道究竟有多难熬。
看着通话记录里那串深入骨髓的号码,她沉默良久,最终没有拨出去。
季念念当晚定了机票,第二天一早赶去机场回京。
司桐去了华和医院。
到顶层刚走出电梯,接到班长的微信电话,班长说:“你来一下纪念堂,新能源交流峰会缺几个人手,你来帮忙。”
司桐有些意外,弯眉微蹙,“那是物理院和化学院的事,为什么叫我去帮忙?”
她又不是这两个院的学生。
“不清楚,班主任给了名单让过去,有你的名字,我只负责通知,赶紧过去吧。”班长说完就挂了。
司桐在原地站了片刻,鬼使神差的,伸手按了下行键。
交流峰会分两场,一场是交流会,一场是晚宴,除了准备资料和茶歇这类打杂的活,还需要几个礼仪引导。
司桐来到纪念堂,立刻被人塞了印有‘礼仪接待’字样的绶带,“快开始了,你先熟悉一下各位贵宾的座位,等人来了,你负责把人指引到座位上。”
司桐的视线扫过一个个座位牌,在看见‘煌盛集团 郁寒深’的字样,手指捏紧了身前的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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