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点多,两人才回贡院。

    进客厅,看见交叠着长腿坐在司清城对面的郁寒深,司桐脸上的笑缓缓消失。

    尤其是,当郁寒深漆黑的视线漫不经心扫来,她顿觉心惊肉跳。

    沈沐黎直接无视司清城,扭头跟女儿说:“今晚去我那儿睡,我们聊聊天。”

    司桐美眸一亮:“好啊好啊。”

    郁寒深身上穿着深灰色居家服,头发是洗过之后的蓬松,听见这话倒也没特别的表情。

    挺拔的身躯往茶几微微一倾,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垂眼喝茶,一派置身事外的镇定从容。

    司桐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松了口气,想着上楼看看孩子,就去母亲房间躲一晚。

    这时,司清城开口了:“桐桐你回自己房间睡,我跟你妈妈有话要说。”

    沈沐黎:“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司清城却直接站起来,上前一把搂住沈沐黎的肩,态度很是强硬,他低声跟沈沐黎说:“在女儿面前,你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吧?”

    沈沐黎才不吃他这套,冷着脸挣脱开。

    谁知,司清城一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径直朝客房那边走。

    “你疯了?!”沈沐黎被他的举动惊到。

    这么些年,司清城知道她排斥她,所以言行举止都很儒雅风度,从不曾有逾矩之举,更不会做惹恼她的事。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受谁蛊惑似的,先不由分说搬来贡院,现在又像吃错了药。

    “司清城你放开我!”沈沐黎气得脸红,用力挣扎,“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这套!”

    司清城没说话,抱得越发紧,脚下的步子又快又大。

    “妈……”司桐不放心,下意识抬脚想跟上去。

    手腕被干燥温热的大手握住。

    回头,看见郁寒深不知道何时走到她身后,男人单手插兜,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眸光很暗。

    “别人的事少插手。”郁寒深语气淡淡的。

    司桐被郁寒深拉着上楼,眉毛微微蹙起,担忧地看向客房的方向。

    她也觉得父亲这两天行为有些反常,“爸之前一直很尊重妈的意愿,这两天是怎么了?”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给他出馊主意了?”

    郁寒深目视前方,听了这话,静如深潭的眸底掀起一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别乱想,或许是他意识到以前的方法不可行,换了策略。”

    司桐狐疑地看向郁寒深,觉得他这话有些怪,不过来不及细想,注意力被婴儿房传出的哭声吸引。

    半天没见到孩子,司桐挣开郁寒深的手跑去婴儿房。

    两个佣人在冲奶粉,另外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君宝很淡定地窝在佣人怀里等喝奶。

    卿宝哭得眼角挂上小眼泪。

    司桐心疼地接过小儿子,正要哄,一双大手从她怀里把儿子抱走。

    “你去洗澡,这边我来。”郁寒深两手托着儿子。

    男人身材伟岸健硕,手掌也大,把孩子衬得小小软软的一只,强烈的反差,显得父子俩同框的画面格外温馨。

    司桐想去抱大儿子。

    郁寒深再度开腔:“快去。”

    声线听着和缓,语气却带上了一贯的命令和强硬。

    平日里郁寒深顺着她,司桐被他顺得胆子比以前肥很多,可他一严肃起来,她还是有些怵。

    在孩子们的脸颊亲了一口,司桐依依不舍地回了主卧。

    她先刷了牙,然后脱掉衣服,边取下扎头发的发圈,边打开淋浴房的莲蓬头。

    快要洗完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别墅内暖气很足,洗澡时淋浴房没有氤氲起多少水雾,透过还算清晰的淋浴房玻璃,司桐看见郁寒深单手插兜朝这边走过来。

    垂落在腿侧的那只手,骨节劲瘦的指尖捏着眼熟的小方块。

    司桐抚在肩头的手微微一滞,惊得瞠目张口,这……这目的性也、也太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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