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着陆子谦心软了,猛的一拍桌子:“谦儿,别跟她废话,这种贱妇直接浸猪笼就是。”

    “将军府不是她随意撒野的地方。”

    “来人,将这贱妇捆了,丢进河里去!”

    小朱氏上前替朱氏顺气,矫揉造作的开口:“祖母,您消消气。”

    “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小辈气坏身体不值当。”

    “孙媳有孕在身见不得杀孽,不如就改杖刑吧,让她长长记性就是了。”

    朱氏宠溺的点头:“还是我家宝珠最心善,那就饶她一命,改为杖刑。”

    陈婆子正愁没机会报仇呢,这下忙不迭的去搬来板凳和刑杖。

    大房的几个儿媳们听到小朱氏的话,全都面色一白,羞愤难当。

    按照陆家规,杖刑是要脱了裤子当众打板子的。

    她们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偏心二房,不喜大房。

    但公爹婆母在的时候,她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大房。

    如今仗着大房没人撑腰,他们竟敢如此欺辱弟妹。

    大房大儿媳白青柔再也忍不住了:“祖母,孙媳认为不妥,如此大事还是等公婆回来再说吧。”

    朱氏抓起茶杯就砸了过去:“放肆,目无尊长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都说长嫂如母,你这个当大嫂的不能以身作则,纵容陆家出了这等不要脸的娼妇,你也该罚。”

    “罚你抄写孝经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滚下去。”

    白青柔脸色铁青的走了,大房其他几个儿媳也跟着告退了。

    “欺人太甚。”

    “若不是公爹在战场上厮杀,换来的从龙之功,她跟二房一窝子孬种还在农村种地呢。”

    “现在沾着咱们大房的光,却反过来欺辱咱们大房,这是什么道理?”

    “就算弟妹有错,打死也好,休妻也罢,总好过这般当众羞辱。”

    二媳妇李疏桐赶忙劝阻:“大嫂,你小声些,免得加重刑罚。”

    “对于老太太的偏心,公婆都无奈,咱们做小辈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尤其针对七弟妹,还不是因为当年的恩怨。”

    她说着,冲朱氏旁边的小朱氏努努嘴。

    小朱氏是朱氏弟弟的孙女,是她嫡亲的侄孙女。

    当年小朱氏看上了陆子谦,结果陆子谦却娶了苏玉娇。

    小朱氏没能嫁给如意郎君,反倒是嫁给了二房不成器的陆有财。

    所以,朱氏和小朱氏一直针对苏玉娇。

    “我去庄子上通知婆婆。”

    “二弟妹三弟妹,你们去苏家一趟。”

    “有苏氏的娘家人在,他们不敢把人往死里逼。”

    正堂内,陈婆子已经搬来了刑凳和刑杖。

    陆子谦一脚踹翻板凳,怒视朱氏和一屋子看热闹的族人。

    这些人当他死了不成,一边沾着大房的光,一边打着大房的脸?

    “谦儿,你作甚?”

    “这种不要脸的娼妇,你也要维护?”

    “你还嫌你头上的帽子不够绿?”

    陆子谦虽然不让那些人动苏玉娇,但也没理由维护。

    毕竟苏玉娇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放在谁家都容不下。

    今日这家法苏玉娇必须受着,否则他无法跟家族交代。

    朱氏和小朱氏见他阻止,正要发怒,却被族长一个眼神制止了。

    原因无他,陆镇国虽有从龙之功,但怕皇上忌惮,已然交了兵权,寻了一个闲职。

    如今将军府的门面靠陆子谦撑着,整个家族都要依附他,他们不能把人得罪死。

    场面有些僵持,族长起身发言:“子谦,今日的事,苏氏必须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不动家法也行,毕竟,咱将军府也不是那等苛待媳妇,喊打喊杀的黑心门户,但这等娼妇,我们将军府是万万容不下的。”

    “正好,今日族中人都在,你干脆写封休书,让她拿着休书归家吧。”

    眼见着事情上升到休妻的地步,陆子谦更觉头疼。

    “那些流言我已经压下去了,此时休妻,岂不是自打脸面?”

    老族长皱眉:“不休妻,也不动家法,以后家中妇女若是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套?”

    “苏氏,你自己选吧,毕竟犯错的是你。”

    “这件事必须给个交代!”

    苏玉娇想也不想:“我选和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

    “嚣张,简直太嚣张。”

    “欺人太甚,和离书是对男子的奇耻大辱。”

    因为,男子犯错才会被女方家族逼着写和离书。

    如今,苏氏犯错在先,还想让将军府背黑锅,简直岂有此理。

    朱氏更是气的直翻白眼:“来人,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陆子谦再一次将陈婆子踹翻,这老婆子下手阴毒的很,被她打五十棍,不死也残。

    更何况,刚刚苏玉娇还打了她,她只会趁机报复。

    “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教训。”

    “墨书,取我的鞭子来。”

    墨书愕然的看着陆子谦,这两日他陪着将军没日没夜的找,他知道将军对少夫人不像表面上那般无情。

    “快去。”

    “是。”

    旁边的墨画目光挑衅的看了苏玉娇一眼。

    这个贱人今日被将军当众鞭打,看她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立足。

    苏玉娇闭上眼,打吧,打了之后,她跟他就彻底结束了。

    她再也不会傻乎乎的期盼他回心转意,渴望他施舍给她的一星半点爱意了。

    陆子谦拿着鞭子,面色冷漠:“苏氏,你若跪下认错,我便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让你去跪祠堂。”

    苏玉娇倔强地看着他:“陆子谦,别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我嫌恶心。”

    “要打便打,打死我也认了。”

    陆子谦气的额头青筋凸起,毫不留情的甩了一鞭子,似乎被她恶劣的态度给激怒了。

    这一鞭子打在苏玉娇单薄的后背上,女人不避不闪,生生受下。

    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全身,后背赫然多了一条鲜红的裂痕。

    “跪下!”陆子谦再次厉声怒喝。

    苏玉娇转身将鲜血淋漓的后背展示给众人,她跟陆子谦面对面的站着,眼中充满了悲凉和哀伤。

    “就这点力气,你这将军是白当的吗?”

    “陆子谦,我没有死在山贼手里,能死在你手里,也算让你如愿了。”

    “打吧,打死我,就再也没人阻碍你跟陈芸娘之间的奸情了。”

    陆子谦听了这话,气的脸色铁青,连续抽了几鞭,鞭鞭入肉,不消片刻,苏玉娇身上就多了几道狰狞的鞭痕。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苏玉娇受了两天惊吓,又吹了一夜寒风,这下彻底撑不住了,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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