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的离开还是一如既往的突然,叶凌月看着空荡荡的身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独自一人闯进斩金宗,又没有挂傍身,能感觉安全才怪。
于是叶凌月急匆匆地辨明了方向就要赶紧开溜,然而就在她三百六十度转圈找方向的过程中,她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这里可是在斩金宗的山门之中,她与洪子川争斗几回合,把这一片房屋都给打塌了,怎么都没有哪怕一个人过来看一眼?这也太反常了!
而且从最开始,附近的房屋中就一个人都没有。这些房屋根据布置来看,明显是弟子们的宿舍,怎么会所有人同时不在?
难道说,今天斩金宗有什么集体大活动?他们今天宗门月考吗?
叶凌月停下脚步,带着淡淡的不安感,鬼使神差地朝山顶摸了过去,那里是洪子川来的方向。
一路向上,整座山峰安静得可怕。
没过多久,叶凌月来到山顶位置。山顶处有一座气派的大殿,殿门上的牌匾刻有斩金堂三个字。叶凌月曾听叶修说起过,斩金宗内分有四堂,分别为杀金堂、灭金堂、斩金堂和炼金堂。想来此处便是斩金堂高层所在之地,那四位上长老之一的洪子川也是隶属于斩金堂。
叶凌月蹑手蹑脚地靠近殿门,同时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放出,渐渐向大殿内部探去。
门口没人,大殿东侧没人,西侧也没人,再往里…还是没人。整座大殿空空如也!
见状,叶凌月胆子大了起来,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大殿中。根据她的经验,这种一般有殿主堂主级别的大佬坐镇的地方,是不会布置什么杀阵之类的玩意儿的,因为他们本身的实力就是最大的保障。
偷偷摸进大殿中,叶凌月四下打量着,与自家五金殿中那些大殿都是大差不差的布置。
“怪事,这人走得也太干净了吧,真就一个人都没留?”叶凌月在心中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确实没人,叶凌月行动越发猖狂起来,没一会儿就几乎将整个大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些寻常事物,只有半页被烧毁的阵图引起了叶凌月的注意。
这半页阵图的烧痕还很新,想来先前洪子川就是在这里烧毁阵图吧。只可惜,剩下的这半页阵图上没有多少有效信息,以叶凌月的阵法造诣,并不能从几根杂乱的线条推断出原阵法的作用。
再没有其他收获,叶凌月想了想,挥手散出去大批小巧的机关虫,操控着这些机关虫以大殿为中心四下探索。
是真没人。
叶凌月摸索着把整个斩金宗找了一遍,演武场啊、传道堂啊、藏经阁等等可能的地方,全部空空如也。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联系到之前洪子川和那元婴异族之间的古怪关系,叶凌月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于是她也不再多等,扔出去的小机关虫都不要了,穿好马克机甲冲天而起,向着翠灵矿脉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翠灵矿脉,已经被血色浸染,无数五金殿筑基期弟子的尸体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其中不乏一些半步金丹的亲传弟子。
矿脉入口处,吕一凡怒目圆睁,背对着矿脉中的无数弟子,双手紧握一把长剑做下劈状,却是已经气息全无。
微风吹过,带起些许血腥气,向四方散去。
破风声乍起,叶凌月落到矿脉外,已经是心神大乱。还没到矿脉,她就已经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远远看到这边的横尸遍野。
“该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叶凌月脚下踉跄,一双眼睛已经是布满了血丝。她已经尽可能快地给宗门传信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
四下扫视一圈,叶凌月一眼就看见唯一还站着的吕一凡,于是激动地冲上前去。
“吕长老!这里到底是……”
一个箭步来到吕一凡的面前,叶凌月不由得顿住了。
吕一凡依然保持着一张怒容,只是眉心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显得是那么的狰狞。
“吕长老……”叶凌月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修士,脑中不由得回想起之前每次出宗时这位长老的所言所行,一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下。
紧握的双拳嘎吱作响,叶凌月只觉得胸腔中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她重重地呼气,浑身颤抖着将已经冰冷的吕一凡尸体收敛。
砰!气浪炸开,叶凌月再度冲天而起。
她紧紧握着宗门的传信玉简,她在持续不断地给宗门传信,奈何宗门一直没有回信。
咔嚓一声,传信玉简被叶凌月无意识地捏碎。
“师父、老二……你们一定要没事,一定一定不要出事……”
早些时候,五金殿上空。
“秋木老儿,还不速速受死?”百炼门掌门唐欢负手而立,化神中期的气息横压全场。
五金殿的护宗大阵已经被激活,一个硕大的光幕如同倒扣的碗将五金殿的五座山峰牢牢盖住。
秋木掌门站在空中,隔着护宗大阵的光幕与唐欢对视,又看了看唐欢旁边站着的王斩金,面色难看:“唐掌门,我五金殿与你百炼门似乎并无仇怨?”
“无仇怨么?我百炼门门下大弟子似乎死于你们五金殿之手啊。”唐欢似笑非笑。
秋木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又听见唐欢说道:“这倒也无所谓了,有没有仇怨都无所谓了,今日你五金殿必亡。”
听到唐欢这语气平缓地宣告,秋木瞳孔收缩,他阴沉着脸缓缓说道:“唐掌门莫不是收了王斩金什么好处?唐掌门可别忘了,西域大宗十一家,如若有行灭宗之事,西域共击之。你们想要挑起西域大战?”
“哈哈,秋木老鬼,别天真了。”王斩金终于开口道,“等我们两家灭了你五金殿,你猜猜有谁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约定,真的对我两家开战?”
秋木阴沉着脸没有说话,迅速思索解局之策。
下方,丹阳殿主向家奎殿主急声问道:“愣子,你们金人殿近期与修罗血门交好,可否去请人来援?”
“我已经传信过去了,但是……”家奎面色铁青,手上握着的传音玉简黯淡无光。丹阳黯然一叹,不再多说。
龙渊殿主面色冷厉,开口说道:“先别指望别人了,不过死战而已。弟子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他们聚集在金秋殿主峰了,挪移阵法启动还需要点时间。”有一位长老向前禀报。
四位殿主都松了口气,金山殿殿主东岳甚至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接下来只需要咱们几个老家伙给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了。”
与此同时,修罗血门。
主峰上空,白破军皱眉看着来人,冷冷开口:“贱骨头,你要阻我?”
逍遥剑宗的掌门季由面色淡然:“受人之托。”
“呵,唐欢和王斩金,他俩一个搞暗器一个玩刀的,能给你什么好处?”白破军冷笑一声。
“这就不必向你汇报了。”季由依旧神色平平。
白破军眉头一皱便是怒容:“看来西域大会还是没给你揍到位。”
季由沉默拔剑,两股惊天气势瞬间对撞。
就在西域最具攻击性的两大宗门掌门大打出手之际,远处的嘉王殿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嘉王,你们嘉王殿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在外面站着么?”一个被黑色衣袍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堵在嘉王殿的门口,袖口隐隐约约露出一段惨白色的绷带。
被称作“嘉王”的嘉王殿掌门皱眉看向山门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贵客临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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