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笑道:
“其实公园,很早便有了,在宋代叫做‘郡圃’,但到了元朝,官方就不重视这些了。”
黄如琢点头,倒也没什么难为情,他又不是博学家。
陆知白叹道:
“还是太平年景好啊,建了公园,大家不论贫贱穷富,都可以进来走走,坐坐,喝茶聊天唱曲,或者是打拳练武,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朱橚也说:“这倒是,多一个玩乐处也是好事。”
黄如琢闻言,也是点头,又深深的凝视着陆知白,再看看朱橚脸上的笑容……
大明某些皇室成员,跟他以为的,确实很不一样。
不久之后,马车就到了商业区。
又是给了黄如琢不小的震撼。
这时候妙音楼正在开业,里头传来悠扬婉转的唱腔,令人骨软身酥。
亦有阵阵叫好声。
虽然商业区还是试运营阶段,倒也不算冷清。
戏楼开业这段时间以来,倒是养出了一批戏迷,成天往这里跑。
现在也有十来家铺子开张了,天气虽冷,街上却不时的可以见到行人。
陆知白笑道:
“黄先生,要不要听会戏?”
黄如琢环顾四周,心思并不在戏上。
他一心想要看看大明新奇的地方,于是摇头,继续参观。
马车从商业区中间穿过,继续直行,朝春和大学行去。
路上,陆知白指着窗外,河岸对面,正在冒烟的一些屋子,介绍说:
“那里是玻璃作坊,现在除了彩色琉璃,还烧透明的玻璃,用途很多,还可以做平整些,用来做窗户。”
黄如琢连连点头,感觉大开眼界。
等到了大学,他更是无比惊讶。
所谓的大学,竟是一所学府。
而且春和,是太子所住宫殿的名字!
可见这大学真是来头不小。
校园内有不少学生或嬉笑打闹,或温习功课,皆是不畏严寒,都在外面。
这是陆知白的规定——课间的时候,所有人必须离开教室,不准闷在屋里。
不久后,黄如琢就看到了陆知白说的玻璃窗,果然是晶莹剔透,采光极好。
这会儿,办公室的窗后,范显祖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阳光下悠哉地读书呢,一副怡然之色。
陆知白也没惊动他。
倒是许多学生见了他,都齐刷刷围拢过来,同他打招呼。
朱桢挤开众人,来到陆知白跟前,双眼贼亮,好奇地问道:
“姐夫,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
说着看了旁边一眼,便留意到了黄如琢,顿时就诧异了,说:
“诶,这个人怎么这么黑?比四哥还黑……”
朱橚噗的一声笑了。
黄如琢一脸无语:“……”
陆知白笑道:
“楚王,不要胡闹,这是渤泥国来的使者。”
这少年竟也是一个亲王,黄如琢连忙行礼。
朱桢摆摆手道:“免礼。”
他对渤泥国,原本并不感兴趣,但留意到黄如琢,就好奇地问道:
“姐夫,怎么这个使者,长得像汉人?渤泥也有汉人吗?”
陆知白简单说了下黄森屏的事迹,便引起学生们的阵阵惊叹。
少年们正热血中二的年纪,听闻这样的事迹,哪里能不赞叹?
倒让黄如琢也感觉到心中受用,不禁露出笑容。
陆知白兴之所至,给娃儿们大致讲了下渤泥国大致情况。
又考虑到这些学生中,将来说不定就有各行各业的人才,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于是,他干脆让大家进入教室中,请黄如琢上一堂课,讲讲渤泥国的风土人情。
这是宣扬海外的好机会,黄如琢也没有推辞,冲学生们拱了拱手,就开始讲述。
说了些自然情况之后,黄如琢心有所感,又说:
“刚才我从商业区走来,那里干净整洁,简直不像凡人世界。让我想起了渤泥那边的集市……”
“那里的人穿兽皮或树叶衣服,有些脸上还画着彩纹,身上会戴着兽骨、兽牙饰品。
交易的地方,会根据环境建有石头、木头或者树枝的棚屋。那里的人勇武,嗓门大,不讲究,交易的野兽也千奇百怪,比如猴子,长臂猿,野猪,甚至是犀牛……”
所有学生都注视着黄如琢,听得入了神,心似乎已经飞到了那个没有冬天、遍地都是水果的神奇之地。
紧跟着,黄如琢就说:
“或许,因为气候缘故,那里的蛇与蚊虫也特别多,有一些蛇体型极大……”
这句话,又把一些学生的好感浇灭了大半。
黄如琢讲到后面,便讲起了渤泥国与大明的外交。
一开始,渤泥国并不晓得有大明。洪武三年,朱元璋派了使者过去,一番机智处理,让渤泥国愿意成为藩属国。
一些聪明的学生,隐约意识到了往后和渤泥国,恐怕有不少交道要打。
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起来:
“等我长大了,就去那边看一看。”
小胖子陈佑惊叹道:
“那边盛产香料,又喜爱丝绸瓷器,这一来一回,得赚多少钱啊?就是师姐太久,如果船多就好了……”
许多人纷纷发笑,认为他满脑子都是生意,不愧是商贾子弟。
陆知白却有些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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