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江南士绅,生活忽然间就节俭起来,每天吃上了咸菜、咸鱼,就差舔着盐巴,把穷字写脸上了……
接下来就该地方官员发愁了。
他们琢磨明白政策之后,自然是要召集当地的富绅、乡贤,召开动员会议。
有经验的地方官,许多工作就是这样开展的。
因为他们的官职通常几年一换,想要做成事,必须得得到地头蛇的支持。
而有经验的富绅、地主,对付地方官也很有一套。
做足礼数,表面上挑不出错。
说什么都先答应;做起来,啥也不干,到处都在掉链子。
要是心狠手辣、上面有人的地主,指不定还能联合起来做局,把地方官坑进去,换一个能跟他们同流合污的来……
总之。
官吏与富绅,各有各的算盘,相互画起了大饼。
以致于许多地方官,一看到邸报就心烦,心中更是狠狠骂着想出这主意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胡乱建言献策,蛊惑圣心。
让他们平白多出了许多任务……
……
……
“阿嚏!”
陆知白打了个喷嚏,嘀咕道:“耳朵也有点热。不会是谁在骂我吧?”
他觉着好像要感冒了。
与朱长乐一说。
过了两刻多钟。
就有人从厨房端上熬制好的一大碗姜汤。
陆知白喝过之后,感觉好了许多。
但心里却还是在想,到底是不是有人在骂他?
第二天。
陆知白就进宫去了,到工部摸摸鱼,顺便打探一下邸报下发之后各地的反馈。
不曾想,在六部署衙外面的甬道上,与郭桓不期而遇。
郭桓正从外面回来。
见到陆知白,他眼中微光一闪,随即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这不是广智侯吗?许久不见,侯爷越发气宇轩昂了。”
陆知白停下脚步,回礼道:“郭侍郎,别来无恙。”
郭桓脸上堆起笑容,无比钦佩的说:
“沾沾侯爷的喜气~侯爷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啊!就说这国债吧,我也算擅长钱粮了,但如此厉害的举措,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啊……
这等利国利民的绝妙计策,也只有侯爷这般聪慧过人者才能想到,满朝文武,谁不佩服您啊……”
没等郭桓说完,陆知白就微微皱起眉头。
随后又笑道:“我说怎么今天出门,有乌鸦在叫,原来啊,是要碰上郭侍郎这个能说会道的~”
“……”郭桓被噎了一下。
远古时乌鸦代表吉祥,但从唐代开始,寓意就慢慢不祥起来……
陆知白人畜无害的笑着,说:
“侍郎不要多想,我觉得乌鸦很吉祥,又重感情,它们还会给同类办葬礼呢~”
郭桓要是会说“神经病啊”这个词,恐怕早就在心里骂开了。
“……”但他不愧是个老江湖,片刻的怔愣之后,重新笑容满面,说:
“早就听闻侯爷见多识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连乌鸦的习性都如数家珍。”
家你个头。陆知白笑眯眯的,仿佛心情很好,与他说:
“郭侍郎,道听途说可不是个好习惯。比方说这国债之策,真不是我想的,我哪有这个本事啊。这可是个秘密~”
郭桓微微挑眉,随后就笑道:
“侯爷可不要谦虚了,下官可不相信。这满朝除了您,没人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了~”
刚好这时,甬道上有其他人远远走来,陆知白笑道: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莫让其他人听去了。”
郭桓犹豫片刻,终究上前两步,也有些紧张的看向来人,说:“愿闻其详。”
陆知白压低了声音与他说:“告诉你吧,是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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