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受伤后,久不见光,那忽然抬眸时的慌张,似受惊的林间小鹿乱撞,撞入男人黑沉的眸底,像是坠入无底的深渊。

    楚棣迟眸色微深:“看来九皇子已经痊愈了。”

    楚狸拔腿就要开溜,却被拦腰拎了起来。

    “啊!”

    男人仅用一条手臂,就把她揽了回去,拂落桌上的茶具器皿,她被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

    “皇叔!”

    “好玩么?”他大掌一抓,便用那条系眼睛的薄纱缠住她的双手。

    楚狸心中警铃大作:

    “白日里我们对赌,皇叔输了,现在怎么来找我的麻烦,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输不起?”

    “本王何时找你的麻烦了?”

    楚棣迟捏住她的下颚,“楚狸,本王这是在疼爱你。”

    “你说话不作数!”

    楚狸蹬起双腿,用力踢在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一条腿,压在身下,“本王已经让你砸了,何时不作数了?”

    “放开我!”

    “几日不见,胆子见长,既如此,本王便让你砸个够。”

    楚狸脑中一眩,险些从桌上掉下去。

    紧紧咬住下唇,瞪着男人那阴戾疏狂的面孔,叫道:“我赢了,输的人就该接受惩罚!我砸你一下,算是轻了……唔!”

    他掐住她腰间的软肉,几乎要把她捏碎了。

    “还敢砸本王!”

    他还从未被人打过脸。

    她是第一个。

    楚狸怒声:“我就要砸,我砸死你……啊!嗯……”

    “下次还砸不砸?”

    “砸!”

    “砸不砸?”

    “砸……”

    “这可是你自找的。”

    “呜——”声音虚软,已经有些中气不足了,起初还是嘴硬极了,折腾到后面,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怒火中烧的吼道: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那样做,都是为了打消皇后的疑虑,我不敢了。”

    “皇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然,他没放过她。

    食髓知味。

    他有些上瘾。

    自然,她也没客气,好话歹话都说了,既然都没用,她便用双手挠了。

    挠的他身前、肩后、脖子上都是一条条血痕,反而更助长他的兴致,她撑不住的昏沉过去,意识模糊时,只听得他在耳边沉叹:

    “阿狸……”

    夜里,灯火阑珊。

    宽厚的锦袍裹起娇小的她,藏得严严实实的,一寸小脚丫都没露出来。

    当在摄政王府外日夜盯梢的暗哨瞧见时,瞪大了眼:

    “来了!”

    “摄政王金屋藏娇的女子来了!”

    “只要得知她的身份,想拿捏摄政王易如反掌。”

    二人挺直身,准备暗中潜伏接近。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幽暗如鬼的声音:

    “好瞧么?”

    二人后背一麻,刚回头,就被一双手掐住脑袋,互相碰撞,惨叫着晕倒在地上。

    重枫拍拍手,冷眼相视:

    “宫里派来的人,一批不如一批,这楚皇室的气焰恐怕也不长了。”

    -

    西街。

    楚傲天玩上了头,兴致勃勃的买了两只斗鸡、三只蛐蛐、四条蜈蚣,喜滋滋的去茶楼找楚狸,却发现人去楼空。

    “人呢?”

    他愣了半秒,赶紧寻找:

    “九弟?”

    “九弟!”

    楚狸还瞎着眼,万一被人拐跑了……

    楚傲天急上心头,第一时间把伙计叫来,“这个包厢里的人呢?”

    伙计回忆了一下,方道:“不久前,好像有一个穿着华贵,十分矜冷的男人进了这个包厢,对了,那男人头上伤了好长一条口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皇叔?”

    楚傲天心下大松一口气。

    还以为九弟被坏人拐跑了,原来是跟皇叔在一起。

    没事就好。

    这时,两个吃茶的客人从长廊上走过,嘴里正在聊着:“可不是……九皇子竟敢砸破摄政王的脑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楚傲天猛地傻眼:

    “你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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