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迟冷漠:“哦。”

    “不要沾水。”

    “哦。”

    “我今日在街上,碰到你小侄子了。”

    楚棣迟立即抬眸。

    “急什么?”白锦衣神秘一笑,“当时,她正在医馆里买药,你猜,她买了什么药?”

    楚棣迟笔直的看着他,眸色尖锐如鹰隼,白锦衣本想卖卖关子,却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罢了。

    怕了他了!

    伺候他,真是晦气。

    “她买了上好的太子参,这可是养血补气的好药材,我特地差人打听了一番,原来,她这两日都忙着在城郊,亲力亲为照顾她那小竹马。”

    “依我看,这药材也是给小竹马买的,还有……欸!等等,你这伤还没换药呢,你去哪!”

    楚棣迟夺门而出,矜冷的背影进入夜色里。

    “今夜,本王住临华殿。”

    -

    昭兰殿。

    “主儿,听说摄政王今夜住在临华殿呢。”

    苟八端来水盆,伺候楚狸洗漱。

    楚狸忙了一日,累的不轻,听了这话下意识发怵,可反应过来,又觉得很好笑。

    他们已经划清界限了。

    她怕什么?

    “住临华殿也好,住阎王殿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楚狸打湿双手,拍拍脸。

    苟八笑得合不拢嘴:

    “主儿真会说笑,住阎王殿,岂不就是死了吗?”

    摄政王那么厉害,只怕是能长命百岁呢。

    “退下吧。”

    “是。”

    遣退众人,楚狸这才小心的从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那药味十分冲鼻子。

    今日在医馆时,她向老大夫咨询,购买避子药,但老大夫售卖的都是事后立马服用的,可她跟楚棣迟都已经很久了……

    于是,她又走了两家医馆。

    终于买到了这药。

    这避子药丸可管用三日之内的床笫之事。

    她倒了杯水,仰首服下。

    楚狸准备休息了,但心里总有点毛毛的,吩咐两个小太监把昭兰殿的大门关好,并插上又粗又大的门栓。

    进屋时,让今晚当值守夜的小太监务必瞪大了眼,寸步不离的守好了。

    关上门,落锁。

    又走到窗边,拉上窗户,插上栓子。

    这才放心的躺下。

    “唉,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做,但还是累坏我了。”摊开双手,岔开双腿,长叹一声,睡觉。

    等等!

    脚伸在外面,有点毛毛的,总感觉有鬼要抓她。

    她赶紧把脚缩回被子里。

    又觉得被子四处漏风……

    ……

    夜深宁静,万物沉睡,楚棣迟来时,就看见床上那裹成一团的毛毛虫。

    被子牢牢的卷在身上,从脖子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蝉蛹,半张脸都藏住了,只露出一颗黑黑的大脑袋。

    桌角点着一盏起夜的小灯盏,微暗的烛光照在半张小脸上,卷曲的睫毛像轻盈的蝶翅,投下一片轻微的阴影。

    安睡,安宁。

    他走近榻前,折身坐下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她无意识皱起眉头,朝内翻了个身。

    男人大掌一探,顺着她那翻身的动作,臂弯直接卷起,连人带被子的裹进怀里。

    “唔……”

    楚狸挠了挠脖子。

    楚棣迟眸色一厉,捉住她的手腕,看见手背烫红的一片,再结合白锦衣之言,自然猜得出这是怎么伤的。

    为了他,她竟耐心至此!

    “重枫。”

    门外,重枫走了进来。

    “去临华殿,将柜格里的玉露膏取来。”

    “是。”

    重枫速去速回,又在门口守着,见那值夜的小太监有将醒迹象,迷药倒在帕子上,往他嘴巴上一捂。

    登时,小太监靠着柱子,呼呼大睡。

    屋内。

    楚棣迟挖出膏药,涂抹在那绯红的皮肤上,本就柔软的小手嫩滑似雪,烫红一片,如白璧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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