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皇歪着嘴唔哝唔哝,口水四溅。

    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肯定骂的很脏。

    “小九是女子,你不知道吗?”

    什么!

    小九是女儿身?

    她不是九皇子吗?

    “小九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知道?”楚棣迟惊讶极了,“她是温妃抱来养的。”

    “!!”

    温妃竟然给他戴绿帽!

    气死他了!

    不!

    “咳!咳咳!你!咳!”

    楚皇承受不住,活生生气晕过去了,一双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

    这就够了?

    不够。

    楚棣迟觉得这些年来的屈辱与恨意,所受的不公平的待遇,远远不及偿还十分之一。

    “当年,你就该杀了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此简单的道理,身为君王,怎么能不明白?

    “当你用那些细碎的手段磋磨我时,便该想到会有今日。”

    他走到榻前,居高临下:

    “皇兄,你可知南疆的气候有多潮湿阴暗,南蛮人有多阴毒,这么多年了,你可知臣弟在南疆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你打天下的是我,为你安社稷的也是我,想要除掉我、过河拆桥,此举是不是不太厚道?”

    俯视的眼角含着讥笑,

    “臣弟断子绝孙,那又如何?这天下、这皇权,葬送在自己最疼爱的幼子手里,是何滋味?”

    “你引以为傲的儿女绕膝,子嗣昌盛,到头来,有什么作用?”

    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养虎为患呐。

    呵!

    他展开双手,笑的是楚皇愚蠢,笑的是从今往后、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了。

    “皇兄啊,您老了,臣弟却长大了,这江山万年,代代更替,早已不是您的天下了。”

    楚狸坐在桌案上,看着那张扬的男人。

    是了。

    是张扬。

    一个自幼在逆境里长大的人,杀出血的生路,走到今日,一身的肃杀与血性,并不是他们这些自幼养在宫里、养尊处优的人能比的。

    他想要的,什么会得不到?

    这江山,这皇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傀儡罢了。

    离开养心殿时,楚棣迟与楚狸并肩而行,不少大臣、宫人看见他时,神色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赶紧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摄政王不是在南疆战场吗?

    摄政王回来了?

    无召回都,是否谋逆?

    眼下皇上瘫痪,新皇还未登基,诸位皇子蠢蠢欲动,摄政王恐怕也想分一杯羹。

    临近年关,这帝都的天却是越来越阴暗了。

    今年,恐怕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楚狸抿嘴,神色有些凝重。

    因为楚棣迟不装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跟着她进了昭兰殿。

    她抓着门框,“皇叔,这是我的寝殿。”

    “我知道。”

    他弯腰,从她的腋下穿过,进了寝殿。

    “不是……”

    她的意思是,她的寝殿,他不该来。

    “皇叔,父皇突然病重,接下来我恐怕会非常忙碌,不能好好招待你,而且我觉得你应该……”

    “赶我走?”

    楚棣迟突然转过身,楚狸直挺挺撞入他的胸怀。

    往后栽了两步。

    他揽住她的后腰,稳稳的捞进怀里,“我是来汇报政务的。”

    这。

    这姿态……

    汇报政务,倒也不用抱着她……

    “皇叔有什么事,尽可直言,我听着。”

    “主儿,温妃娘娘……”

    苟八迈上台阶,突然撞见这一幕,门没有关,摄政王与九皇子抱在一起。

    他目瞪狗呆。

    楚狸下意识要推开他,却被男人牢牢的揽在怀里,神色略冷的看向苟八,“何事?”

    苟八惶恐。

    他这是搅扰了摄政王与主儿的……好事?

    这这这。

    这都发展成什么癫狂的地步了?

    “摄政王殿下,温妃娘娘派来李姑姑,说是有紧要的事,禀报给主儿。”

    “让她进来。”

    “是。”

    楚狸挣扎着推开他,“放开我!”

    都被人看见了。

    “迟早要看见的。”楚棣迟理不直,气也壮,“说不定,温妃娘娘还会满意有这么一个女婿。”

    楚狸瞪眼,仿佛看到一个疯子。

    他癫狂了?

    皇上还没死呢!

    “疯子!”

    楚狸用力的推开他,拔腿跑了出去,在偏殿召见李姑姑,坐在那里时,心神却一直不宁。

    楚棣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如今皇上瘫痪了,唯一能压制他的人已经没了,他的行事只会愈发的狂妄。

    她的女儿身迟早会暴露了。

    这么大的把柄在他手上,除了受制于人,她不会再有第二条路。

    她不会屈服。

    若是要当一辈子的傀儡,她宁愿用死、换一天的自由。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一切。

    楚狸沉着眸子,整理好思绪后,正色看向李姑姑:“抱歉,李姑姑,你方才说什么,我走神了。”

    李姑姑是温妃的奶娘,也是抱着楚狸长大的人,脾气非常温和,道:

    “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差人看着温雅小姐,方才温家差人来急报……”

    -

    有大事!

    温雅在大皇子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暗格,出于好奇,往里面探了探,竟发现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

    眼线立即控制住了她。

    待楚狸火速赶来时,大皇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书房被人‘掏’了,但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温雅高兴的上前:

    “表兄,你可算来了!”

    她以为立大功了,把毒药拿上前,道:

    “这是大皇子珍藏的药物,而且我问过书房伺候的阿顺了,他曾亲眼看见大皇子拿着它进宫,想必是献给皇上的良药。”

    藏的真好。

    可惜,还是被她找到了。

    这下,她立了大功,大皇子孝心可表,表兄应该会立大皇子与摄政王了。

    楚狸接过毒药,“魏院判。”

    魏院判上前,当场检查。

    楚渊池面如死灰,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愤恨的目光看向温雅:

    “温雅!”

    原来,她表面嫁给他,实际上,与楚狸暗中联手,企图置他于死地!

    他一时大意,上当了!

    温雅挽着楚渊池的手臂,骄傲的邀功道:“大皇子莫急,我已经说服表兄,立你为摄政王了,您的前程远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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