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

    “二师兄!”

    “嗯?!”陆云初陡然看过来。

    “方才好像有人盯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接下来这几日,还是警惕些好。”

    “小九不必担忧,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楚狸应声,跟秦牧雪手挽手的走在前面,陆云初目光追了上去,有些茫然。

    秦姑娘对他的喜爱如此短暂?

    或许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客套一下,并非真情实意。

    他怎么还多想了?

    秦姑娘真是一个活脱豪迈、爽快利落的女子。

    恩情脑中过,阿狸心中留。

    两日下来,她的眼里就只有她的阿狸哥哥。

    一行三人回客栈,却不见街尾大树后,一道隐晦肃冷的身影缓步走来,阴沉的眸子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算计的目光。

    回到客栈。

    楚狸把玫瑰酥放在桌上,便差遣着几个侍女,准备采买家具衣物,并挑个好日子,搬进临湖小筑。

    秦牧雪围着她,时不时发表意见。

    说到购物,那可真是撞在每个女子的长处上了,一通东西买下来,就没有一样重复的。

    买。

    买买。

    叽叽喳喳!

    陆云初坐在旁边,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百无聊赖的拿起一块玫瑰酥,咬了两口,又咬了两口。

    又拿起一块。

    再吃一块。

    很快,大半盒玫瑰酥吃下去,腹中却升起了腾腾的暖流。

    有些热。

    他捏着领口扯了扯。

    热……

    好像被放在火上烤,额头溢出一片薄汗来,嘴里干燥的像是要冒火,脸颊飞速通红:

    “咳……好热……咳咳!”

    拂落桌上的茶杯,清脆的声响引起几人的注意,楚狸这才发现他不对劲:

    “二师兄!”

    摸到他的手,好烫!

    “你……”

    中药了!

    她在宫里长大,没少见过这玩意,目光飞速转了一圈,盯住那还剩半盒的玫瑰酥。

    这是张员外让她打包带回来的!

    “初一,快去请大夫!”

    “初二,初三,你们去给我盯着张员外,暗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好热……”

    陆云初薄汗如雨,喘着沉重的呼吸,眼前一片昏沉,身体瘫软的几乎坐不住。

    楚狸扶着他的肩,咬牙道:

    “这玫瑰酥不对劲,你竟然还吃了大半盒!你不是自诩心细如发、警惕沉稳吗?你的警惕呢?你的细心呢?”

    他很不对劲。

    秦牧雪担心的站在旁边,张着嘴角,欲言又止:

    “阿狸哥哥,他……会有事吗?”

    “我也不知道!”

    按理来说,这种药需要通过那种方式,才能解除,若是硬撑,极有可能血脉逆流、爆体而亡。

    更重要的是,他吃了大半盒!

    他吃了那么多!

    这得是多少药力?

    他想死吗他?

    很快,初一请来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老大夫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赶紧诊脉。

    一摸脉象,老脸一臊:

    “这位公子中了那种药,且药效过强,公子年轻,血气方刚,唯有……合欢可解。”

    “我来!”

    秦牧雪立马举手,只见她眼睛发亮,腰带一扯,就要跨开腿坐到他身上。

    陆云初双目瞠大,如遇洪水猛兽:

    “秦姑娘使不得!”

    她不喜欢他,他又怎可误她清白?

    他不是那种人。

    他宁愿用内力强撑,冒着经脉逆流、走火入魔的风险,也万万不会碰她分毫。

    “使得,使得!”秦牧雪执拗的摆手道,“陆师兄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正是我报答时,陆师兄不必见外。”

    这两日相处下来,陆师兄性情淡泊,君子谦谦,是一位正直端庄的人。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

    才相识两日的人,怎么可能相处出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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