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行把秦牧羽拽到角落里,看着他咋咋呼呼挣扎的样子,冷嗤道:

    “你爹娘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长眼睛的饭桶。”

    还穿着喜服。

    刺眼。

    “给我脱下来!”

    秦牧羽抓紧衣领,怒道:“舅舅,你什么都不懂,我跟阿狸一起长大,我是最了解她,最不希望她受伤的人,我发誓要守护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她一起面对,哪怕付出我的性命!”

    萧夜行看着他,问道:

    “摄政王要杀她?”

    秦牧羽微愣。

    好像没有。

    “摄政王要害死她?”

    好像也没有。

    不仅没有,阿狸‘死’了,他哭得不能自已,甚至不惜用江山换回她的尸身。

    “那你保护她什么?”

    “我……”

    这么一说,倒是让秦牧羽愣住了。

    “去年中秋,九皇子被匪徒抓去,是他救的;她落入南蛮手中,也是摄政王单枪匹马去谈判救人;他比你更适合守护九皇子,方才在新房里,他都没碰九皇子一根毫毛,可你却脑子一热的冲上去,算什么?像什么话?”

    “我……”

    秦牧羽缓缓松开手。

    他不知道。

    在他的认知里,摄政王一直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那样的人物游走于权谋的尖刃之上,跟他与阿狸全然是格格不入的两个立场。

    他下意识觉得摄政王会欺负阿狸。

    “摄政王喜欢她,你看不出来?”萧夜行道。

    “可是,阿狸不喜欢他!”

    “凡事都得先有过程,才有结果,这是摄政王跟九皇子的过程,结果还未出来前,不得妄下定义。”

    “你看,方才在房里,摄政王像是要伤害她的样子?”

    不像。

    秦牧羽担心道:“可是阿狸看起来很紧张。”

    “不是紧张,这叫小别胜新婚,是二人之间的闺房情趣,她心里其实很高兴,不然,我把你带走时,九皇子怎么不叫住你呢?是因为你待在那里,妨碍他们了,她才巴不得你赶紧走。”

    “啊?”

    是这样吗?

    小别胜新婚?

    萧夜行道:“与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以后娶媳妇了,你便明白我今日的话了,现在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明日好好跟摄政王解释解释,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牧羽幡然醒悟:

    “我解释什么?!”

    “我跟阿狸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我……”

    “难道你希望他们之间因为你,生出隔阂吗?难道九皇子的幸福于你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吗?”

    秦牧羽挠头,舅舅好像说的是这么个理。

    成亲的事,好像是该解释一下。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脱衣服。”

    “哦。”

    秦牧羽解开腰带,一粒粒拧扣子,就要把喜服脱下来。

    脱到一半,脑子突然清明。

    等等!

    “舅舅,你与我说的这些,只是你跟摄政王单方面的想法,并不代表阿狸的意见,只要阿狸不亲口承认自己喜欢摄政王,我就一定会保护她,不准摄政王欺负她!”

    萧夜行瞠目:

    “你!”

    这逆子,缺心眼吗?怎么油盐不进。

    “摄政王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今夜,他非得给他说通了。

    “你给我过来!”

    萧夜行把秦牧羽带到一边,继续做思想工作,这时,另一边,秦牧雪跟陆云初擒住了一个黑衣男人,折了回来,看见的却是这一幕。

    这是出什么事了?

    白锦衣回头,温润一笑:

    “秦小姐,陆兄。”

    陆云初拱手,“白神医。”

    二人是江湖之人,各属的门派又是江湖正派,互相之间有所往来,二人曾见过好几面,也算是旧相识了。

    白锦衣走过来,看见他们擒了一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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