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雪睨了他两眼。
小崽子。
以前这么乖,她都信以为真,直到刚才亲眼所见……到她跟前,还装起来了。
“今日的书都看完了?”
“嗯。”
“一直都待在书房里,乖乖看书?”
“是的。”
“一步都没离开?”
“嗯。”
“……”
好,好,这下确定儿子岁数不大,心眼不小了,真像陆师兄说的,恐怕没有从文的指望了。
秦牧雪暗暗怄气,可是儿子是亲生的,不能打骂,脸色一撇,便从袖中摸出银子扔给他,
“行,你玩去吧!”
秦临扬手接住。
摊开掌心一看,傻眼了,手心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铜板。
就一个子儿?能买什么东西?连一个肉包子都买不到!
“娘亲,这儿子不打算养了吗?”
“??”秦牧雪差点气笑,一脚把他刨开,“跟你外祖要零用钱去,别来打扰,我跟你爹要练小号了。”
秦临遁!
秦牧雪直接扑倒陆云初,开练小号。
“雪雪,现在是白日……”
“陆师兄,我要生个女儿,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咱们再生一个吧,肯定会临儿那小子体贴、懂事。”
陆云初躺在榻上,捏着她纤细的小腰,脑中下意识想起的是……贴心小棉袄?
于岳丈岳母而言,你这个小棉袄似乎也不太贴心……
将来女儿随了雪雪,指不定是个雪雪缩小版,混世小魔王……
罢了。
既然雪雪想要女儿,那他不妨就努力努力。
女儿是吧?
躺好。
来了。
end
秦牧羽殷王篇。
-
南蛮。
地势辽阔,太平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郊野林间,疾驰的马蹄声踏碎泥土,高高飞溅。
“驾!”
踏踏踏!
骏马飞驰而过,惊起一片枝头鸟儿,野兔匆匆窜过,躲进草丛里。
一支箭射去!
正要射中时,另一支箭忽然破空而至,射在第一支箭上,成功打偏了它的方向,双双掉在地上,叫那只野兔成功逃走。
殷王抓紧缰绳,拽着马儿缓了速度,看向不远处之人。
秦牧羽坐在马背上,放下长弓,正眉带挑衅的扫向他。
兔子跑了。
“你射偏了,今晚的酒你请。”
男人沉笑:“调皮。”
他把兔子放跑了,今晚的下酒菜都没了。
秦牧羽勾唇一笑,长弓挂在马鞍上,直接调转马头,“回都,驾!”
先走一步。
殷王墨眸微眯,曲起食指抵在唇间,吹响一记特殊的声响,随之策马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下一秒,只听得一声沉厉的叫声在天空中震荡开,一只矫健的黑鹰展翅盘旋,双翅一盘便转了三四个圈,似箭般俯冲而下,钻入林间。
一批飞鸟被吓得呼啦啦赶紧离枝。
仅弹指两个呼吸间,那黑鹰再次振翅飞向半空,尖锐的双爪上已然死死抓住了一只挣扎不已的灰兔子。
黑鹰振翅盘飞,阳光照射下,竟忽然变成了两只。
是两只!
它们紧紧交缠的盘飞,并追着林间的两匹马的身影而去。
只见两匹马快速穿梭着,时而拉开距离,时而近、时而远,却紧密的交织着,唯有那疾驰的马蹄声响起,疾风卷起满地的枯叶漫天飞舞。
“驾!”
秦牧羽在前,殷王在后,
红色与蓝色身影交织,半空跟随着两只矫健的黑鹰,一路从骄阳跑到夕阳,从郊外回到王都。
正值夕阳西下!
高高的城墙上,金色的光辉洒照大地,笼罩着整个王都疆土,放眼看去,恢弘的气势随着晚风直扑面门,墙垛最高处,南蛮的旗帜呼呼飘飞,猎猎作响。
两抹身影坐在城墙上,被夕阳拖得很长很长……
“这是我五年前亲手埋下的海棠欲醉,今日才启开。”殷王提着青白瓷酒瓶,扔过去。
秦牧羽拔开塞子,浓郁的海棠花香迎面而来时,几乎要熏醉人,被晚风吹得飘扬开来,久久不散。
“五年前?”
是他来南蛮的时候。
“当年,我怎不知你亲手酿了这酒?”
殷王懒懒的靠着墙垛,曲起一条腿,狭长的眸子笑望着他:“当年,你主动来寻我,我高兴。”
提到当年……
秦牧羽目光有些许恍惚。
当年,他带着蛊虫回到大楚,还没想好如何向父母坦白,就收到殷王用心头血养蛊,陷入昏迷、命悬一线的消息。
他立即赶回南蛮,发现情况……好像没那么严重。
殷王骗人。
殷王醒来,立即把萧珏处罚了一顿,并叱骂萧珏胆大包天,怎么能骗人……骂着骂着,他都没忍住笑了。
秦牧羽就知道他诡计多端,故意如此,可来都来了……
他生了两个月的气。
殷王好哄赖哄……
想起那段日子,似乎还在昨天,实际上弹指已经过去了五年。
光阴似箭。
秦牧羽喝了口酒,“当年,若非你骗我说你要死了,我又怎么会来到南蛮?”
殷王笑:“若非你不在意我,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分明是在意的。”
“强词夺理。”
殷王把酒瓶捞回来,喝了一口,“我不仅强词夺理,我嘴上功夫更是了得,想不想……唔!”
他这一口酒还没喝完,便被秦牧羽夺去酒瓶,溢出的酒水灌进领口,打湿了脖颈,胸膛处的衣物沾湿了酒水,贴在皮肤上,隐约间透出坚硬紧致的胸膛。
绯色的锦袍被风吹得领口微敞,几缕须发飘动,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之人:
“我话还没说完,你看你,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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