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陪许轻舟待了几日后,屁颠屁颠的又跑去闭关了。
许轻舟在山中住了小半个月。
也走了。
带着仙和王重明又一次遨游四海,逍遥天下去了。
不对。
不是带的,是他们非要跟着去的。
许轻舟也很无奈啊。
期间路过了黄灵岛,故地重游,许轻舟指着那小岛对两人说道:
“这里啊,曾经有个老头子,蹲上面钓灵鱼一钓钓了三千年,还没钓打,啧啧,空军三千年,人称黄州第一疯,但是我觉得吧,叫浩然第一空军佬比较贴切一些。”
王重明听完,吐槽道:
“这哪里是疯子,这不是傻子吗?”
许轻舟再问:“你就说它狠不狠吧。”
王重明连连点头。
“狠。”
仙无奈摇头,听着好蠢。
而在远方很远的地方,有一老头打了个喷嚏,懵然道:“谁想我呢?”
期间,几人去了一趟那住了几日的小院,二百年过去了,那小院早已破败,竹屋上爬满了藤蔓,院墙塌了大半。
院子里的草比人还高。
许轻舟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禁感慨时光匆匆,早已物是人非。
“唯有门前镜水湖,春风不改旧时波”
王重明:“好诗。”
仙:“无病呻吟。”
后来许轻舟一路向下,游遍了道仙朝,又走遍了幻仙朝,那几年,民间流传,先生来了人间。
四处游玩。
许轻舟渡了很多人,也认识了一些好友,更是收获了一群忠实的铁粉。
再然后。
去了云梦泽。
见了小云溪,彼时的小家伙,正对着满桌子的奏章哭丧着脸,生无可恋。
听闻许轻舟来访,喜笑颜开。
可见到许轻舟后,竟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似乎还是小时候那个跟在他后面的小尾巴。
“哇!小舟叔,呜呜呜,你终于来看我了,溪画不是人啊,他好狠心啊,夺走了我的快乐,呜呜呜!!”
“一百多年了啊,她们走了就没回来了过啊。”
许轻舟还是和以前一样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耐心的安慰着。
“好啦,好啦,多大个人了。”
期间还不忘了调侃一句,“你又不白帮,他不是也把帝君之位传给了。”
溪云听闻哭的更惨了。
“哇哇哇,亏大了。”
她从小跟着许轻舟,那可是机灵的不行,何时吃过亏。
在幻梦山上,就是最狡猾的周长寿,那都是被她坑的主。
谁能想到,长大后,到头来却让自己亲爹亲妈给坑了。
确实挺惨的。
而这一幕,自然被王重明和仙看在眼中,不过两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王重明毕竟初见溪云,一个一百多岁的十境强者,对于他来讲,是很震撼的。
原本吧,他以为白发小姑娘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更猛。
而且还是先生的部将。
细细算下来,这黄州狠人都是先生一手培养出来的, 没得说,很强。
最主要的是,这些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也难怪先生对仙无动于衷,这都审美疲劳,早就免疫了。
不过,就是哭得有些太那啥了。
一百多岁,跟个孩子似的,而且,这家伙可还是帝君啊。
至于仙,那就是纯纯看热闹了。
她来人间一趟,就是来凑热闹的,红尘百态,越离谱,她看得越高兴。
浩然于她而言。
就是一个戏台子,万物生灵都是演员,而她是那孤独的观众,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只是吧,以前看腻了,现在跟着许轻舟,感觉又有趣了。
挺好玩的。
遇到的人好玩,遇到的事也好玩,她也乐在其中,也没想过要走。
安慰完溪云后,介绍几人认识。
溪云很热情的招待了两人。
不过,比起小白,溪云倒是不与仙说那些有的没得,因为她知道,这位先生有一个心上人。
而那个心上人,在很远的地方。
她从不会提。
因为小舟叔叔会伤心。
云梦泽,很美,溪云带着他们游玩了数日,踏遍此间美景,尝尽人间美食,喝遍了人间美酒。
记得那时是春。
某一日,和风细雨,云梦泽的湖畔,杨柳垂堤千里,许轻舟兴致很浓,大笔一挥,借诗一首,写下一句。
“小雨轻风落栋花,细红如雪点平沙。”
却不曾想,无意中成就了一段佳话。
若问云梦泽何处去,自是在那云深不知处。
许轻舟没有走,留了下来,教了溪云一些治理国家之道,君王者,御国,自当御人。
兵冲锋,将领之,帅领将即可。
帝君自是无需事事亲为之。
溪云很是耐心的学,即便她不喜欢,可是她早已习惯了。
只要是先生教的,她潜在的本能,都会促使她认真去学。
黄州与凡州不一样。
仙凡差距太大了,许轻舟在凡州用的那一套,在这里自然是行不通的。
而且。
这些年来,本就没有大国之间的征伐,宗门间的对立。
也算是天下太平。
可是仍然不缺那些为虎作伥的小人,为富不仁的富人,还有祸国殃民的奸臣。
黄州很大,比凡州大很多,人也多很多。
许轻舟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这是时代的背景问题,贫富差距可能可以通过一场战争去抹平,推翻重来。
可是。
修仙界的事情,是实力境界的问题。
天赋生来就不公平。
天看似公平,却也不公平。
许轻舟要做的,也只是顺应时事,尽力而为。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待了整整一年,许轻舟才走的,走时仙还调侃了他一句。
“你对这丫头还真好。”
许轻舟感慨道:
“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养大的。”
有一说一,溪云在他这可是小孙女的存在。
人说隔代亲,这点确实没错,他可以证明。
不过,溪云确实也很懂事,和无忧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溪云以前喜欢坑别人。
但是有一点好。
她是光明长大的坑,站在真理的一边,别人也找不到自己。
————
风追落叶,叶追尘,彩云追月,月自明。
离开云梦泽。
向下,许轻舟又一次故地重游,去了灵河渡,他来时的地方。
他想看看。
老人家还在否,叙叙旧。
刚到了那来时的渡口,便见了一老人,细看竟是一熟人。
而那人也有激动,见许轻舟到来,仓皇拜见。
“钱征见过先生。”
许轻舟挑了挑眉,好奇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钱征恭敬道:“奉老帝君之令,守在此处,等待凡州人。”
许轻舟瞬间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
“不辛苦,能为先生办事,是我的福气。”
许轻舟眯眼道:
“不错,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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