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抚着额头,无语的紧,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寻思着,你也没把我当人啊,当成王八蛋了?
一旁的清衍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挑着墨色的眉,问道:
“不对啊小溪云,今天这便宜你居然不占,不去捡?”
身侧小白无忧投来同款的目光,眼底同样满是困惑和不解。
清衍不问她们还真没反应过来,细细想想今日的溪云确实有些反常,以他们对小溪云的了解,现在早就应该冲在最前面了才是。
谁也抢不过那种架势。
今日不霍霍别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这般淡定自若的与他们闲庭信步的聊天,不对劲。
小溪云眯着眼,笑呵呵道:“我爹娘去捡了啊,让他们捡好了,捡完了我替他们拿。”
话音一顿,小家伙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幸灾乐祸道:“不白拿,拿多少,我就要多少当报酬,嘿嘿。”
清衍一怔,脏话脱口而出。
“我操。”
无忧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心想溪云还是那个溪云,只是今天不坑外人了,改坑爹妈了,竖起拇指赞许道:
“还得是你啊。”
小白亦道了一句。
“你是真孝顺啊。”
而溪云对于几人的讽刺和挖苦却是全然不在意,依旧眯着眼,乐呵呵的嘚瑟道:
“还行,基本操作。”
唯有许轻舟,嘴角抽动数下,无语之情更甚,心想这孩子,现在都对他爹妈下手了吗?
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吧。
她还真干得出来啊。
不由打了个寒颤。
身后不远处,与白慕寒并肩而行的剑临天听闻了溪云的虎狼之词,脚下一滑,险些来了个面部着地。
好在白慕寒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你怎么了?”
剑临天稳住身形,黑着脸,摆了摆手道: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白慕寒双手环抱于胸前,风轻云淡的安慰道:
“没事,想开一些,习惯就好。”
剑临天蓦然扭头,望向白慕寒,怔怔道:“你也”
话没说完,白慕寒便心领神会的点头,给予了确认。
四目相视间,二人眼中竟是碰撞出了火花。
灵魂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那种感觉应是惺惺相惜。
不对。
说是同是天涯被坑人或者更恰当一些。
不知怎么的,在看彼此的时候,似乎顺眼了很多。
“你几次?”
“早记不得了,你呢?”
“我也不记得了。”
二人爽朗一笑,嘴角却尽是苦涩。
仰头看天时,回忆一幕幕上演,生无可恋。
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悲伤,和刻骨铭心的痛。
“以后,防着点。”
“碍…防不胜防啊!”
而二人的对话,自然是被许轻舟听了个真切,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在心里同情道:“真可怜啊。”
看了一眼身前昂首阔步的小溪云,下意识的刮了刮鼻子,嘀咕道: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他明明很用心的教溪云道理,教她做个体面的君子,可是结果,却如此不尽人意——
前方的战场上。
忘忧的扫荡大军中,云诗催促着一旁溪画。
“夫君,别发呆啊,快捡啊。”
溪画听闻依旧盯着眼前的那件法宝一个劲的瞅,情绪似乎不高。
“怎么了?”
溪画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沉声道:“媳妇,我感觉我心里突突的,高兴不起来,总感觉被人盯上了。”
云诗白了他一眼,愤愤道:
“你要是想偷懒就直说。”
“我没有。”
云诗命令道:
“那就赶紧捡,小溪云都那么大了,不得给她攒点嫁妆啊。”
溪画无所谓的摆手。
“碍,这都是小事,真嫁人了,嫁妆先生会给。”
云诗无语,吐槽道:“先生给?凭什么先生要给,你把先生当什么了?”
溪画理所应当道:“我把先生当义父啊。”
云诗恨铁不成钢的气骂道:“你真行啊你,那你怎么不管先生叫爹呢?”
“先生若是愿意,我没意见。”
“你那溪云不得管先生叫爷爷?”
溪画淡淡道:“不不不,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父女呢,各论各的。”
云诗抓狂。
“啊啊啊,你家真乱啊。”
溪画一本正经道:
“也是你家。”
“滚!”
“好的。”
“”
忘忧军从战场的这边,一直捡到了战场的另一边,扫了一个干干净净,从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来看。
挣得应是不少。
一个个阳光灿烂,春风得意,刚入秘境第一日,财富增长一倍。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一个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对于许轻舟之前的决定,他们更是吹捧不已。
同样也信心满满。
坚信只要跟着先生混,吃香喝辣,日子风生水起。
而随着忘忧军的到来。
也将游离在仙竹秘境外的那些落单的妖和人们被动的撵进了那片混沌的雾后。
亦是仙竹秘境中。
虽然。
忘忧军未曾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动手,可是乌泱泱的一大片朝着前方整齐推进,换谁谁也怵。
今时可不同往日。
仙竹秘境里,大家境界是一样的,生死无论,只能靠自己,身后的势力可唬不住谁。
任你是圣人之后也好,还是曾经的渡劫境大佬也罢。
真对上了,该弄死你,一样弄死。
当境界的差距被抹平的时候,人数的优势自然就被无限放大。
而忘忧军也在稳步推进中来到了那片混沌之前。
走近了一看。
所谓的混沌就是一片浓雾,很浓很浓。
不停的变化着形态。
当你伸出手触摸的时候,那雾似是活过来一般,顺着人的手臂游走,像是乖巧的宠物似的。
视观有形,身触无感。
不过,他们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并不能往外溢出半步,始终被限制在了雾海中。
身前似是存在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它们阻隔,却也只阻隔了它们。
很神奇。
是何原理,不知。
不过这片小世界,本来就存在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比如,境界去了哪里,比如天为何是亮的,又比如这里的太阳何为这么大。
还有眼前的雾。
也都只道是寻常罢了。
许轻舟下令,让小白再次集合三军,临时整顿准备,进入眼前的雾海。
为确保人不走散,叫来一众领头人,反复强调。
以小队为单位,集体进入。
“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好,下去准备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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