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洲着急忙慌开车去了安家。
乔望舒给安柠打了通电话。
安柠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衣。她和墨北洲说她想休息了,想睡了。可真的躺在床上,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于是又起身去了画室,坐在画架前胡乱涂鸦。
只是心情极差的涂鸦而已。
可还是画出了脑海中挥之不散的那张脸。
她爱了他太久。
深入骨髓。
想忘记谈何容易?
听到电话铃声,安柠拿过手机查看。
犹豫了许久,刚想接通,自动挂断了。
乔望舒没有打第二次。
想着她或许是睡了。
安柠却给她回拨了过来:“三嫂。”
乔望舒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差极了:“弟妹,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打扰。”安柠知道乔望舒想说墨北洲的事,但她不想提:“三嫂,你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准备睡了。”
乔望舒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没什么要紧事,明天不是周六嘛,我想请你来家里做客,一起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安柠想了很多很多。
把那只玉镯从手上摘下来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决定分手,决定放弃了。
可如今的墨家……
她这个时候和墨北洲分手,简直是添乱。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啊,我明天一定去。”
成功约到人,乔望舒就放心了:“那我们明天见。”
……
挂断电话。
安柠盯着自己胡乱涂鸦的作品,满脑子都是墨北洲,眼泪再度绷不住地砸下来。
她呆呆地坐在画架前。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又响了。
墨北洲打来的。
她直接按灭,不接。
墨北洲转而发了条微信:【柠儿,我在你家楼下】
安柠看到了,没回。
隔了几分钟,墨北洲又发了条:【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柠儿,你下来好不好?我等你,我有话想当面和你说】
安柠烦躁地回了条:【我要睡了】
墨北洲:【我等你睡醒】
安柠:【你回去吧,三嫂约了我明天去你家做客】
墨北洲:【那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安柠:【嗯】
墨北洲:【晚安】
安柠没再回复。
即便要和墨北洲分手,也该等到三哥做完手术。
这种时候她不想添乱。
墨北洲风风火火地来,最终也没见到安柠。不过安柠答应了明天到家里做客,答应他来接她,他心里踏实了一些。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灰溜溜地回去了,想着明天一早就来接她。
墨北潇在宴会上待到晚上九点,和楚云深一道离开。
明天是周六,两人没什么事,准备转场去会所嗨皮。
上了车,墨北潇才看到乔望舒发来的微信:【早点回来,弟妹明天来家里做客】
墨北潇回了条:【马上回去】
随即就爽约了。
楚云深不满道:“你丫能有什么急事?”
墨北潇直言:“三嫂让我早点回家。”
楚云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别人都是妻管严,到你这干脆是个嫂管严。你不是浪荡不羁爱自由吗?什么时候这么听嫂子的话了?”
墨北潇白了他一眼:“弟妹明天来家里做客,我当哥哥的,当然要在家撑场面。你这种没弟弟,没弟妹的独生子懂个屁。”
楚云深:“……”
墨北潇原本已经坐进楚云深的车,回复了乔望舒的微信后,迅速下了楚云深的车,上了墨家的车,到家时其他人都睡了。
他临时爽约。
楚云深也没了兴致,直接回家了。
后半夜。
荟山别墅。
沈若言哭着求饶,脸上已然没什么血色,浑身都是汗。
厉霆川却不肯罢休,掐着她的腰,更加大力地惩罚她。
沈若言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哭求声越来越弱。
意识越来越模糊。
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厉霆川心里窝了火,可人都让他弄晕了,他不可能把她弄醒了继续。起身打开灯,进浴室洗澡,吹干头发,换了干净的浴袍走出来。上次她发烧后,他让张叔聘了女佣。他原本是想叫女佣上来照顾她,可看着她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地晕睡在床上。可怜兮兮的那副样子,他到底是心软了。
嘴上说着:“娇气。”
身体却很诚实。
亲自走过去,弯下腰把人抱起来,进浴室洗澡,给她吹头发,换衣服。
这间客房的床不能睡了。
他抱起她去了隔壁客房。
她仍旧昏睡着。
他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在她脸颊上摩挲。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从她第一次过来到这一次,他从未把她带去自己的卧室,从未与她度过一整个晚上。每次弄完,洗完澡就回自己的房间。他不想和她有太多纠缠,不想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可这一刻,他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她抱去卧室,搂着她睡,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他倏地抽回手。
不行!
绝对不行!
他不可能娶她。
一个惯会勾引男人,会骗人的小狐狸精。
他不能被她迷惑,不能让她骗了。
他强迫自己离开客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
再度失眠。
翌日。
墨北洲早早去安家接安柠。
他到的时候,安家刚准备吃早餐,邀请他一起。
他坐在安柠身边,安柠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更别提像以前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昨天晚上,他没睡好。辗转反侧间,他一直在想三嫂提出的那个假设。他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白了安柠当时的感受。
安柠昨晚答应了乔望舒的邀请。
吃过早餐就和墨北洲去了墨家。
上了车。
墨北洲主动开口:“柠儿,昨天的事……”
“你不用说了。”安柠不想跟他再多费口舌,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口吻平淡:“我不想再聊昨天的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墨北洲一向很听她的话,这次却没有听话的闭嘴:“柠儿,我知道昨天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把衣服借给程玥,更不应该扶她。我以后都会离其她女人远远的,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这样的话。
安柠听得太多了。
每次他都说知道错了,都说没有下次了。
可那些女人换个套路,他还是会中招。
他昨天那句,“我是不是应该离所有女人远远的,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最好和她们一句话都不说,你才能不生气?”反反复复地刺痛着安柠。好像她对他的爱,对他的在意,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吃醋,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太累了。
不想再继续下去。
又不可能现在就提分手,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这样的态度。
让墨北洲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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