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洲还想再问些什么。
安柠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明早飞机,先上楼睡了。”
“柠儿。”墨北洲又拽住了她的手:“几点飞机?我送你吧。”
安柠冷漠拒绝:“不用,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
墨北洲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柠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你以前都是带我去旅游,这次……”
安柠心烦意乱,质问道:“我要永远围着你转吗?”
这话让墨北洲心脏又是狠狠一疼,像是被铁锤全力砸了一下。
仔细想想。
在一起之后,她所有的规划都是关于他的,永远都在迁就他。
而他……
从未关心过她的家人,从未问过她有没有知己好友?从没在意过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就连见家长,都是她提的。
墨北洲越想心底越慌:“我……”
安柠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再度抽回手,扭头进屋了。
墨北洲站在院子里,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
他这个男朋友,太不合格了!
墨北洲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总之岳父大人出来下逐客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安南怀看到自家的宝贝闺女哭着进屋,抹着眼泪匆匆上楼。知道野小子还在院子里,他冲出来之前,想的是给野小子一顿毒打。可看到墨北洲似乎比他女儿还伤心,终究是没下得去手,冷着脸把人撵走了。
墨北洲头一次有这样陌生的感觉。
心脏强烈的收缩,痉挛,疼痛……
像是被一刀一刀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开车离开安家别墅,却并未走远。停在路边,坐在车里。前所未有地想见安柠,想把她摁在怀里,用力地亲吻。
不是想和她做。
没有身体的欲望。
只是单纯地想抱她,想亲她,想和她待在一起。
墨北洲彻夜未归。
墨家其他人知道他去送安柠,都是成年人了,他此前在安家住过,每到周五就和安柠出去开房,不回家也很正常,谁都没多问。
另一边。
荟山别墅。
夜里九点时。
沈若言洗完澡坐在床上。
厉霆川果然准时进来了。
他朝她走过来。
沈若言站起身,大起胆子扑过去,抱住他。
厉霆川当时就懵了。
这女人……
好大的胆子!
沈若言紧紧搂着他的腰,小小一张脸,仰头看着他,昨晚喊哑了的嗓子,此时还很沙哑,又低又软,弱弱地央求:“厉总,今晚,温柔一点,好吗?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您别弄那么重了,好不好?”
大学毕业后。
沈若言东奔西走到处求人,看尽了白眼。
她太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服软。
就因为在宴会上,她喝多了头晕,别的男人扶了下她的小臂,厉霆川就生气,狠狠惩罚她。
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交易,没有感情。
但男人就是这般,骨子里天生就有征服欲。
你越是不听话,他越是要用暴力镇压你。
只有听话,顺从,才能少吃点苦头。
她识时务。
不过是说几句软话,都给人做情妇了,有什么可硬气的?
哄好了金主,她才有好日子过。
若是再让他像昨晚那样折腾一通。
她可能真的会死在他床上。
厉霆川果然心软了,他对沈若言早就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这样娇滴滴,可怜兮兮的她,他拒绝不了。
他低头,捏住她的小脸:“沈总能屈能伸,我真是低估你了。”
能屈能伸这个词。
意思是:在不利的时候能委屈隐忍,在得志的时候施展抱负。
沈若言知道自己的小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但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柔软,这事儿有商量。她努力维持笑脸,表现得愈发弱小可怜且嘴甜:“厉总这样好看的人,我哪里委屈了?只是我身子弱,招架不住而已。厉总,您疼惜一些,别像昨晚那样了。求求您了,我受不住。”
看出来她在装可怜。
可厉霆川还是答应了,轻笑一声:“好。”
他答应了。
也做到了。
要了几次。
比起昨晚,是真的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但时间还是太长了!
沈若言仍旧无法承受,软软地求他饶过。
想到她昨晚被弄晕,厉霆川狠不下心继续,压在她耳畔:“罢了,今晚不弄你了,明天下班就过来。”
沈若言哪有心思管明天?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再说,虚弱地点头:“知道了。”
……
商业交流会之前。
厉霆川努力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要联系她。
这晚之后,厉霆川再也没有丝毫克制。
他想,或许越克制就越想。
不如玩个够。
大约多玩几次,觉着没意思也就戒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种事只有零和无数次。一旦开了头,就没头。等他意识到自己彻底沦陷,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的时候。她已经羽翼丰满,敢与他抗衡,与他割裂。
沈若言每晚结束后,都会得到他同样的命令:“明天下班就过来。”
持续了整整五天。
沈若言白天忙工作,下班忙着陪金主,还要应付时不时找上门来的各种追求者。
连轴地转。
是真的要了命了。
晃眼到了周五。
她下班后开车到荟山别墅,陪厉霆川吃过晚饭,随后上楼洗澡换了浴袍。
九点。
厉霆川准时进了客房。
她主动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厉霆川挑了下眉,顺着她的力道,在床沿坐下。
她蹲在他脚下,仰视着他:“厉总,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他垂首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双手放在他腿上,卑微示弱的姿态:“我最近在忙一个新项目,时间上不太富裕,您能不能……”
她说着咬了咬唇。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等她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话。
须臾。
她松开咬得泛红的唇瓣:“您能不能减少一些……时间?”
男人明知故问:“什么时间?”
沈若言猜到他想听什么:“让我过来陪您的时间。”
厉霆川轻蔑地笑了一声:“还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
“记得。”沈若言乖乖地应着:“随叫随到,乖乖听话。”
他勾了勾唇:“记得就好。”
言外之意,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商量的必要?
沈若言争取道:“厉总,您是生意人,您把钱投给我,我们私底下的交易是一回事。我想,您应该不希望投资没有回报吧。虽然您不缺三十亿,可也没必要做亏本的买卖。我公司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我父亲突然离世,我是临危受命,很多事都得我亲力亲为。我若是精力跟不上……那您的投资,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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