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总裁办里。
厉霆川把手机给沈绍池，眸色冰冷得凝视着他。
沈绍池战战兢兢，双手接过。当着厉霆川的面，他不敢说自己不是自愿的：“喂，姐，我是自愿到厉氏工作，厉总没有绑架我。管理公司太难了，你赶紧回集团上班吧。就算厉总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给你打电话，请你回集团。厉总肯教我，是我的福分，你不用管我。”
沈若言和沈绍池一起长大，能听出他说话的声音很慌，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厉霆川又想干什么？
亲自教沈绍池？
他是要唱哪一出？
沈若言一针见血地问道：“自愿？确定不是厉霆川威胁你？”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沈绍池一边说，一边观察厉霆川的脸色：“姐，我知道错了，管集团比上学难多了。你能把集团做到今天，真的很了不起，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跟厉总学习。将来学成了，我自己做项目，做企业，绝对不会再跟你抢公司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说是真心吧，也的确是真的知道难了。
说违心吧，也的确违心，相比自己做企业，他还是更喜欢不劳而获。
可厉霆川就在眼跟前。
死亡凝视着他。
他是真的不敢和沈若言抢了。
沈绍池口口声声说他是自愿的。
沈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绍池双手把手机还给厉霆川，笑得一脸狗腿：“厉总，您的手机。”
厉霆川拿过来：“言言，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沈若言“啪”的把电话挂了。
听到“嘟嘟”声。
厉霆川眸子一红：“你先出去。”
沈绍池躬了躬身，乖乖出去了。
厉霆川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抬手抹了下盈眶的眼泪。
如果不是为了她弟弟，她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沈若言给沈母回了电话：“是厉霆川带走了绍池，但您是不是应该先给您儿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在您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您儿子但凡有点事，就一定是我做了什么？我也是您亲生的，我也是人，我也会伤心会难过。”
说完沈若言就挂了电话。
沈母得知厉霆川带走了沈绍池后，一直在哭，担心厉霆川对沈绍池做什么。
被沈若言一番话说懵了。
她当即打给沈绍池。
沈绍池现在是厉霆川的助理之一，电话当然能打通。
沈母急道：“绍池，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我就是……”沈绍池四下张望，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厉霆川非要我来他公司上班，您是不知道，他那个气场，简直两米八！我……我不敢拒绝他。而且公司那边，我……我姐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亏了两千多万。妈，我承认我没本事，学艺不精，还是让我姐管集团吧。要是我姐知道我亏了两千多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两千多万！”沈母昏聩：“你……你当时不是说你一定行吗？”
沈绍池越说越心虚：“我以为管公司，就像大学教授教的那样简单，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沈母舍不得过多责备：“厉霆川到底想干什么？他没为难你吧？”
“目前没有，他就是让我给他做助理。”
“助理？”
“嗯，先不说了，等我下班再说吧。”
……
沈绍池刚挂了电话。
江榆匆忙走到他面前：“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厉总找你呢，赶紧去他办公室。”
“哦，好，我马上去。”沈绍池被厉霆川吓坏了，江榆是厉霆川的特助，他不敢不听江榆的吩咐。
敲门进去。
沈绍池态度卑微：“厉总，您找我。”
厉霆川扫了眼桌上的文件：“把这些拿去处理了，下班前给我。”
沈绍池走上前去，抱起一沓文件：“那我去做事了。”
厉霆川没再多看他一眼：“嗯。”
厉霆川有一整个助理团队。
除却江榆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之外，其他助理们都在一间大办公室工作。
沈绍池抱着一沓文件坐在工位上，打开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各种数据。
各种占比模块。
各种专业术语。
各种专业资料。
……
有些真的就跟天书似的。
沈绍池看得直挠头。
想向左右的同事求助，却没一个人有时间搭理他。
厉霆川说让他下班前弄完。
他翻了翻。
一共十几份文件。
都三点了。
怎么可能弄完？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沈绍池怕极了厉霆川，只得把文件一一拍了照，发给沈若言。
沈若言很快收到他发来的微信：【姐，江湖救急】
沈若言翻看他发来的照片：【你大学没学过？】
沈绍池：【学过是学过，这不是学艺不精嘛】
沈若言：【呵呵，你是自愿去厉氏上班做助理，每个公司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自己慢慢弄吧】
沈绍池：【姐，别啊，他让我下班前弄完，帮帮忙帮帮忙】
沈若言：【弄不完能怎么样？】
沈绍池：【他会弄死我】
沈若言：【哦】
沈绍池：【姐，你可是我亲姐】
沈若言：【我让你在自家公司从基层做起你不愿意，非要跑去给别人打工，自讨苦吃，怪得了谁？】
沈绍池：【姐，我错了，求你帮帮忙】
沈若言直接不回了。
她不想再和厉霆川有什么牵扯。
厉氏集团想聘用谁，她没资格管。
除非沈绍池自己离职，否则她才不会去跟厉霆川要人。
沈绍池没有得到亲姐的帮助，只得一边上网查资料，一边打电话给沈氏的员工求助，磕磕绊绊的自己搞。
一晃就到了下班点。
他居然才弄了四分之一。
要命了！
江榆过来催促：“小沈，厉总让你弄的资料好了吗？”
“啊，那个……”沈绍池一脸菜色：“江特助，我还差一点。”
“差一点？”江榆问道：“多大点？”
沈绍池心虚，声音弱得跟蚊子似的：“大概……四分之三。”
“什么？”江榆震惊了！就算是新来的实习生，也比这位前沈氏总裁快得多：“你两个小时，就弄了四分之一？就这儿，你都敢接手一家上市集团？我说哥儿们，你是真的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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