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果能把江家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部运出去就好了。”
“十娘啊,原来你也是个小财迷啊!”
柳小龙说着,用手在李十娘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李十娘没有理会柳小龙对自己的调戏、轻薄,
目光看向蠕动的蛇群,
悠悠地说道。
“相公,现在需要我们养活的人越来越多,坐吃山空不是长远之计,需要打开更多的挣钱渠道才行呀。”
管理过家庭账目的李十娘很清楚自己家的每日开销,也知道家里的银钱库存在快速地消耗着。
只出不进的日子,
过得特别让人揪心。
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体会到李十娘语气中的淡淡愁绪,
柳小龙停下手里的动作,
“走,我们先到前面那个房间看看。”
说完,不等李十娘回应,拉起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正房,位于整个大院的里侧。
从外表看,非常的高大气派,
走进去,内部的空间很大。
桌案条几、箱椅床柜配置齐全。
床榻的旁边倒伏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
头上挂满金钗、珠翠。
两个手腕上都戴着大拇指粗细的金镯子。
十个手指上也都戴着样式各异的戒指。
一串佛珠掉落一旁。
此人的皮肤黢黑、面色难看。
显然是遭了蛇毒。
身旁围着的四名丫鬟同样如此境况。
屋内的蛇群已经褪去,
只留下一片寂静。
“十娘,你看这个婆娘身上的穿戴,值不少钱呢!”
“全部拿走。”
李十娘回应一声,
立即行动。
将此人身上的贵重物品搜刮一空。
看着李十娘娴熟的手法、旋风般的速度。
柳小龙心中诧异。
“十娘,如果有人说你是大家闺秀,我一定不会相信,我严重怀疑你是从哪个山上下来的女侠。”
李十娘抬头看了眼柳小龙,没有反驳,而是淡然的说道。
“相公,如果你逃过荒、要过饭,我相信你的速度比我更快,搜刮得更干净。”
“……”
柳小龙无言以对。
环境改变人,
对于李十娘和春桃在流放途中所经历的颠沛流离、饥寒交迫,
遭受的种种苦难,
他感同身受。
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找到一些金银首饰之外,并没有找到大额的银票。
转了几个房间之后,
依然如此。
柳小龙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相公,你说这么大的一个宅院,他们的金银财宝会藏在哪里呢?”
“即便我们找到他们的金银珠宝,我们两个人也带不走,最好是能找到银票。”
“相公所言极是,只是这银票都被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李十娘说着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查找起来。
无意中,
摆放在条几上的一只黑陶花瓶被她打落在地。
哗啦。
瓷片碎满一地。
一个素色的布包掉落出来。
柳小龙弯腰捡起,触手的感觉很是熟悉,心中不免大喜。
“十娘,找到了。”
“相公快看看,一共有多少金额?”
李十娘也急忙凑过来。
打开包裹一看,
两人顿时大失所望,
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些房产地契,根本就不是什么银票。
“别泄气,我们再找找。”
“好。”
既然能在花瓶里找到房产地契,肯定其他花瓶里也会有意外的惊喜发现。
有了主攻方向,两人的行动就快了起来。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下去。
收获那是相当的不错。
数百张银票摞在一起场面很是壮观。
上面的金额也达到了柳小龙心中的预期。
李十娘难掩心中激动,高兴的说道。
“相公,我们这下发财了。”
“还继续找吗?”
“找,继续找,反正我准备等天黑没人注意的时候再溜出去。”
两人刚要起身继续行动,
就听高墙外响起了人群的吵嚷声,
随着声音,
一缕缕的浓烟夹杂着刺鼻的气味在大院四周不断升起,随着风飘进大院。
“相公,你听,好像有人开始驱赶蛇群了。”
“应该是,他们在燃烧雄黄粉。”
“这个雄黄燃烧后的味道好浓烈、刺鼻啊!”
“相公,我们该怎么办啊?”
……
江府所在的位置虽然不是特别繁华,甚至说有些僻静。
但是,
毕竟江半城及其家人拥有着皇亲国戚的身份,
府上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郡守。
这次也不例外。
尤其是蛇群闹出的动静之大,
早已惊动整个乐陵郡。
同样也传到郡守柴宁的耳朵里。
柴宁一听贵妃娘娘家人的府上被蛇群围攻,
这等大事那还了得。
不敢怠慢,急忙集合队伍,带着驱蛇的应用之物,快速赶到江府门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面对着排山倒海般的蛇群,就算柴宁的涵养再高,喜怒再怎么不形于色。
此时此刻也是不由得连连倒吸凉气。
蛇群蠕动,如波涛翻滚、巨浪拍岸。
蛇有大有小,有粗有细。
面对着围拢过来的队伍却不约而同地发出嘶嘶的鸣叫声,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嘶鸣声配合着身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听得人心里发麻。
“柴、柴大、大人,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身为郡守的柴宁,心中的震撼尚且如此。
他的手下更是吓得双腿发颤,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完整。
“燃起雄黄粉,驱蛇。”
“哎,哎。”
手下人尽管心惊胆战,依然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一堆堆的雄黄粉在江府大院外开始燃烧。
慌乱的人群也逐渐镇定下来。
在他们眼中,再厉害的蛇群遇到雄黄也会退避三舍。
不知何时,
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呜咽声,
时断时续地传到耳边。
让听到的人心中掀不起丝毫波澜,
好似酒至微醺,花开半艳,
让他们陶醉在其中。
而蛇群却像开了锅的沸水,不停地在翻滚、沸腾。
终于按捺不住,
从燃烧的雄黄火堆间隙向着围观的人群扑去。
“呀,蛇群,快跑啊!”
“我了个妈耶,这……我还是快跑吧。”
……
一时间,人群大乱,哪里还有心思向火堆中继续添加雄黄。
柴宁被手下人不由分说抬起就跑。
慌乱中,柴宁的官帽掉落在地,一个手下人刚要弯腰去捡,被后面的人流瞬间推倒。
数不清的大脚刹那间从他的身上,脸上,腿上,头上踏过。
可怜见,
一个好好的人,瞬间功夫被踏成了肉饼。
像这样的情况现在在江府大院周围不断地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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