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迟迟没有动静。

    皇后娘娘也没有当即叫她起来。

    殿内寂寥无声。

    皇后娘娘迟迟不可口,  便是无人敢随意动弹。

    不过跪也是有时辰期限的。

    腿脚传来的阵阵的木讷,姜浓方听到了一声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姜浓这才起身,腿抖的厉害。

    她昨日夜里本就是受了累。

    如今,又是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有些抖也是正常的。

    “谢皇后娘娘。”

    紧接着,姜浓就是又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可是姜氏?”

    姜浓:“回禀娘娘,妾正是姜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浓照着吩咐抬起头,这才清晰地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颜,不愧是皇后,能生得太子那样俊逸的,自是凤仪万千,就是如今也芳华依旧,貌美绝伦。

    “倒是个绝色的,怪不得玄儿喜欢。”高座上的皇后娘娘打量着座下的女娘,轻抚了一番凤袍上绣的如真似幻的牡丹花,眉眼微微上挑,轻声低喃道,“你可知罪!”

    姜浓刚是好了些的腿就是又脆生生地跪了下去。

    “妾,妾知罪。”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垂眸看了一眼那又跪在地上的女子,眉头皱了皱:“倒是个胆小的。”

    “可却也是个蠢笨的,你竟这样大胆,敢日日说道是非,蒙蔽太子。”

    姜浓控制着发颤的身子:“皇后娘娘明查,妾从未编排妄言,更不曾蒙蔽太子。”

    皇后娘娘:“哦?昨日太子禁足孙良娣,不是你所为?”

    姜浓抿了抿唇,当即开口:“妾自身清明,从未曾在太子面前妄言过孙良娣,更未有挑拨蒙蔽之嫌,还望娘娘明察。”

    说罢这句话,姜浓身子都快要被汗浸湿了。

    面对皇位,多数人有嘴难辩,若是皇后娘娘早已深信不疑她是个搬弄是非之人,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不行的。

    她如今不过是个太子宫内的妾,便是被皇后娘娘赐死了也是无人计较的。

    她的那个二姐姐姜茹不会计较,怕是还会心中喜悦。

    姜家,她的生身父母也不会为了她计较,怕是还会想尽办法与她脱离关系。

    她又如何不会知,她在他们眼中已然是无用了,想摆脱了,才会想着把她送到东宫来。

    而那位做了她三日夫君的太子殿下更不会计较。

    她不过是个他院内的一个妾。

    妾是如何她是见识过的,随意送人发卖都是容易的。

    他又如何会为了她和母亲较量。

    这样想来,她果然还是孑然一身,靠不了谁,一经出错,就会满盘皆输,丢了性命。

    她依仗不了谁……

    姜浓眉目酸涩,眼睛也是阵阵发红,头紧紧地扣在地上。

    “还望娘娘明察,妾不曾肆意诬陷,更不曾加害过孙良娣……”

    许是怕的很,姜浓声音都带着颤音。

    身子都是快不稳当了。

    “你起身吧。”

    忽然的一声,才叫姜浓回了神,身体才有了知觉。

    可她到底是身子吓得发软,连着站立都是艰难。

    还是有宫女上前搀扶着才稳住身子。

    “本宫见你侍奉太子艰辛,姑且信你,不过你也要明白,女子之职责……你在宫外从前的种种,本宫皆可不计较,可为太子繁衍子嗣大事,才是你当行当做的。”

    “在这宫中,女子若想要富贵,唯有一条出路,你可明白?”

    “有了子嗣,才能行的稳当,本宫才会偏向谁……运道才会偏向谁。”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到姜浓的耳边。

    姜浓再是个傻子也是明白皇后娘娘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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