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皆有。

    人虽是杂。

    可却是不如从前宴会来人多。

    不过总的也是三品之上,世家侯爵居多。

    姜浓坐在太子亲眷之席上。

    身边由着七婆子和云芝护着。

    好些不请自来的女眷来闲谈。

    她便是也未拒绝,随意多说了两句。

    如今的太子东宫,太子妃姜茹被禁闭,未能前来,是为合情合理。

    可怪异的是,孙良媛虽也是被拘禁着,竟带着小郡主来了,在常良娣前头坐着,仰着头,与几位贵夫人谈笑风生。

    听说是皇后娘娘特准许她来的。

    那些贵家夫人们,皆是上前同太子东宫女眷问声好。

    也皆得体,不会太过,好听的话听着,便是也叫人舒坦。

    不过席间,姜浓却是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

    是忠义伯府内的人。

    忽然看见,她竟是有些恍惚的。

    两年多来,宫中宴会虽是多,她并非皆去,也不知凑巧还是不凑巧,她是不曾碰见忠义伯府女眷。

    今日,竟是在皇后娘娘的寿宴见了。

    只一眼,她便是瞧见了穿着红色诰命服的伯夫人。

    三年过去,她是多了些苍老,可富贵依旧,往那一站,仍有许多人同她攀谈。

    瞧着,便是个和蔼可亲的。

    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忘过,她在伯公府做大娘子时,这伯夫人的刁难和那令人厌恶的面。

    以及那一场短暂的梦里,她提着小团儿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知,那梦不是假的。

    倘若她未曾躲难入东宫。

    恐怕真会被伯夫人寻到,抓入忠义伯府,日日折磨她,叫她忏悔,叫她认错,杀死她那不足半岁的小团儿……

    而今并没同梦中一样,可这伯夫人,她见了也是刺眼极了……

    没做过,便是可饶恕,无罪吗?

    总是要罚了……

    远远看去,她还看到了那个曾经在忠义伯府的妯娌,刘氏。

    也算是她离开沈家用过的一把刀吧。

    她自知刘氏向来与她不对付。

    她想让她夫君沈家二郎有承袭爵位的机会。

    看不惯她刚入忠义伯府就得器重,掌了家。

    若是寻到了拿捏她的事,定不会放过,恨不得在全家上下面前,揭穿她的不堪,让她被休……

    主动泄露了消息。

    便有了刘氏在寿宴上大闹一场的事。

    她便是也顺势,揭穿了沈世轩的秘辛,从沈家逃出……

    若是她不逃,便是早晚要死在那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是真相早晚要揭露,还不如她主动揭露得好,也可把握时机。

    这边的刘氏似也看到了她,神情一愣,脸上的笑都是僵硬住了,冲着她点了点头,就是朝着伯夫人去,在伯夫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伯夫人也是一个愣神。

    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婆媳二人,便是老实巴交地坐在了席位上,不再起身与那些夫人谈笑风生。

    瞧着是拘谨得很。

    不知的还以为二人是第一次来这等宴席。

    姜浓收回视线,又是看到了离她不远的熟人。

    她母亲和将军夫人大姐姐姜玥。

    姜浓自然是要过去问候的。

    越过了众人,来到了母亲和大姐姐姜玥面前。

    “母亲,您来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姜浓说的却很是亲昵,旁人瞧着,也是觉得这太子最宠爱的侧妃是想念极了母亲的。

    姜母神情微愣,上下打量地看了姜浓一眼,又是朝着姜浓的小腹那里去看。

    行了一礼,随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自是要来,也是劳驾太子侧妃亲自来看臣妇,竟是还记得你有一个生你养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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