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篮子是用灰色的布盖着,掀开了里头,只见是稻草。

    老翁弯腰扒拉开了里头的稻草,果然见那稻草下头盖着的好几颗摞在一起,红彤彤软绵绵的红柿子。

    比着小团儿手中黄色的。

    那果子要红上很多。

    老翁将那一竹篮子皆推到了小团儿面前,笑着说道:“大殿下,这是已经捂好了的,剥开了皮就能吃,吃起来可甜了。”

    小团儿疑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柿子,又看了一眼那竹篮子稻草盖着的红柿子,眼中是好奇和兴奋。

    看向了姜浓,举着手中还硬实的黄柿子道:“小团儿想尝它。”

    姜浓揉了揉小团儿的头,并未反对。

    眼见着小团儿剥开那柿子皮,随后一口下去。

    那眼睛猛地瞪大,小嘴忙咧巴着,将嘴里头的涩柿子给吐了出来。

    “娘亲,不好吃。”

    姜浓笑着拿起帕子,擦了擦小团儿的嘴,命那老翁拿水来,让小团儿漱了漱口。

    含笑,没忍住捏了捏他两边的小脸。

    “小团儿既知道了,往后就专挑软柿子吃,这种硬邦邦的,不大红的,皆是这个味,可涩了……”

    “娘亲也吃过。”

    姜浓瞧着小团儿这个呆样,也回忆起了从前来。

    皆说硬柿子是涩的,她也似小团儿一般,好奇试探性地尝了一口。

    也算是吃到了一个教训。

    这边姜浓又从那竹篮子里拿出来了个红彤彤的软柿子。

    剥开了皮。

    让小团儿尝了一口。

    小团儿眼睛便似亮了的星星一般,抓着她的手,啃了起来。

    势必是要把她手里的那一个吃净了才罢休。

    吃完后,便似个小花猫,瞧着傻乎乎的。

    姜浓看着小团儿的模样,只是觉得,若是周玄绎见了,恐怕必要冷脸。

    不过吃柿子,确实不雅。

    可小团儿吃,她瞧着却是可爱极了。

    想让他多吃上一个。

    姜浓将帕子沾了水,擦着小团儿乖巧凑过来的小脸,擦了许多遍,见他小脸上洁净了,才放他去旁处疯癫玩。

    既是出来了。

    便要好好玩。

    总不能拘束着。

    见小团儿如此开心兴奋,她只觉得值得。

    想着若有空,该多带小团儿和小弘儿出来玩。

    这边的小弘儿也没闲着。

    正好奇地扒拉着云芝的衣裳,瞅着那边玩耍的哥哥。

    小团儿也没忘记他弟弟,寻到了什么东西,皆会拿来,给他弟弟看一眼。

    两个兄弟玩得不亦乐乎。

    姜浓坐在一椅子上,望着鸟儿一般的小团儿,很是悠闲。

    “太子妃,外头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已然被侍卫给抓住了。”

    姜浓一顿:“何人?”

    “是个农妇人,方才就尾随着咱的马车,说是有事求太子妃。”

    姜浓抬头看向了皱着眉禀告的七婆子。

    又看了一眼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儿子。

    起身去到了外面。

    鬼鬼祟祟的妇人?

    能是谁?

    越过了门。

    姜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被侍卫给压着的妇人。

    那妇人穿着被洗白了的袍子。

    头发用着布包着,堪堪别了个木头雕刻的发簪。

    那人虽是农妇的装扮,可眉眼却是清丽,模样也生得不错,莫约比她大几岁,脸色蜡黄,想来家中并不富裕,坏了身子。

    姜浓仔细打量,多瞧了她一眼。

    可惜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子。

    恐怕面都未曾见过。

    谁知,她刚上前走了几步,就见那农妇趴在地上,朝她跪拜。

    显然,这女子是知道她的。

    “农妇参见太子妃!”

    姜浓迟疑地又多看了她一眼,试图再回忆一番,可看来看去,她的确未曾见过此人。

    “你为何人?”

    那农妇显然不是个胆大的,可却也豁得出去。

    农妇:“回禀太子妃,农妇于氏,名嫣儿,家就在京都南街。”

    姜浓目光落在那于嫣儿的脸上。

    “你从何处得知我为太子妃的?”

    于嫣儿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声音哽咽,同时还带着些颤抖恐惧之意。

    “就,就在刚刚。”

    “瑞王府外,民妇见,见太子妃与婆母,与婆母言语。”

    姜浓神情一愣,探究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于嫣儿。

    这于嫣儿的婆母……

    是苏姨母?

    这般想着,姜浓看于嫣儿的眼神越发的深:“张玉兰当真为你的婆母?”

    张玉兰就是苏姨母的名字。

    于嫣儿回答的声音越发紧张哆嗦,那脸色也变得惨白:“是,民女是苏家儿媳。”

    苏姨母两个儿子。

    苏永铭,苏永清。

    皆成了亲。

    能叫苏姨母为婆母的……

    还是这般凄惨装扮的。

    “你是何人的妻子?”

    于嫣儿声音哽咽:“我夫君为苏永清。”

    说罢,于嫣儿就是抬起了头,身子哆嗦,眼含热泪地看着姜浓,使劲地磕了个响亮的头:“还请太子妃救救我夫君!民妇,民妇除了太子妃,不知该求何人,我夫君形单影只,无父母相护,无亲友相帮,根本无人能帮他,无人能救他啊。”

    “我夫君是冤枉的,他根本不愿给苏永铭替考,他是被逼迫的。”

    于嫣儿说得撕心裂肺。

    看姜浓的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骐骥和乞求。

    她不是个胆大的,身子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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