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坐在冷板凳上,人也逐渐冷静了。

    “你们想干什么?”

    “还不让人说话了?”

    “我给你们讲,我陈家背后也有人。”

    他坐下后,色厉内荏的喊道。

    刘隆呵呵一笑,说道:“陈老大,你背后无论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最好都不要讲。”

    “不然,你就是给那人招祸。”

    “现在,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听懂了吗?”

    陈老大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所长咳嗽一声,问道:“你刚才说感谢信一派胡言,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摘下感谢信,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想颠覆什么,破坏什么?”

    陈老大整个人从头傻到脚底板。

    这……这问的啥问题啊。

    他就是看老符头在感谢信上,三句话不离他,夸赞镇大院和派出所的话,倒是没提他,可句句都有他,就拿他来衬托镇大院和派出所的“英明神武”。

    他哪受得了。

    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还公之于众,这简直比杀了他都狠啊。

    “回答不上来?”

    “那么就得请你在这里坐一坐,好好的想一想。”

    “现在转头,看看你的背后。”

    陈老大下意识转头。

    身后几个红色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可算是反应过来,急忙说道;“我没想干什么,其实,其实,老符头写感谢信送锦旗,就是在学我。”

    所长和刘隆要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差点都要笑场了。

    “学你?”

    “我怎么没看到你的感谢信和锦旗?”

    “我不是送你们……”

    “行了,你怎么不说写感谢信和送锦旗就是你发明的呢。”

    “合着我们派出所挂着的那些个锦旗,都是学你的咯。”

    “……”

    陈老大哑口无言。

    其实。

    派出所也有收到过锦旗,而且还不少,可都是老黄历了,反正今年是一次都没收到过,因此,老符头此举,那就是久旱逢甘霖。

    刘隆和于开朗得了荣誉,那他所长脸上也有光啊。

    所长看他说不上来,说道;“你放心,在这里,没有谁敢乱来,让你在这里坐着交代问题,都是有理有据的。”

    “你先好好想想。”

    说完。

    他和刘隆转身走了出去。

    于开朗就在门口等着,好奇问道:“所长,师父,怎么把陈老大给抓了?”

    刘隆掏出香烟,递给所长一根,说道:“这家伙来送钱,突然就发疯,要求我们把感谢信和锦旗给摘了。”

    “这咋能摘,从感谢信贴出来,咱们门口多热闹,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看。”

    “我都感觉大家看咱们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所长抽着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事,你们俩办的很漂亮。”

    “所长,这是开朗接的案子,我主要是从旁协助。”

    “不愧是高材生,这才参加工作没多久,很好,很好。”

    于开朗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都多亏了吴安啊。

    “人先晾一会,等会就给放了吧,我等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嘞。”

    “所长,你忙。”

    没多久。

    陈老大被放出来,交了克扣老符头的工资,失魂落魄的走出派出所,看着放在旁边展示栏公布的感谢信,气的恨不得把展示栏给砸了。

    可想想刚才做冷板凳的经历,还是咬咬牙走了。

    ……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陈贵的电话。

    和陈贵一沟通,陈老大都懵了:“我出事怎么还能牵连到你?”

    陈贵怒喊:“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还说是我指使你见死不救的,狗x的,这疯狗吧,逮谁咬谁。”

    “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

    陈老大说道:“就我村的一个五保户啊。”

    “他……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那老家伙我了解,这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等我回去查一查。”

    挂掉电话。

    陈老大紧赶慢赶,回去就让人去找老符头,自然是没找到,说是老符头根本就没回家。

    再一打听,老符头今天还出海了。

    村里有人看到老符头坐船,是一艘十来米的渔船,再一形容,陈老大眉头皱成川字,说道:“听着好像是吴安那小子的船!”

    陈宝生一拍大腿:“草,爸,肯定是老符头和吴安联手了!”

    陈老大一琢磨,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吴安虽说年纪轻轻,但把陈龙一家搞得很惨,说明是个不好惹的,之前,不少人跟着魏珍去吴家闹,结果也没落个好。

    所以,好几次在海上遇到,他们才故意搞吴安,也算是帮着出气。

    “你继续打听。”

    陈老大抽了半根烟,眯着眼睛说道:“我记得吴安大哥是梅家女婿。”

    “梅家老二是在阿水家厂子上班。”

    “我没记错吧?”

    陈宝生点点头,说道:“你记性好着呢,没记错。”

    “咱们村多了在水叔家厂子里干活的。”

    “爸,你想让水叔帮着为难梅家?”

    陈老大瞥了一眼,说道:“家里是不是还养了两条石斑的?”

    陈宝生点点头。

    “中午给做了。”

    “我请阿水喝酒。”

    “吴安这小子恶心我,我也得恶心恶心他。”

    “好嘞。”陈宝生顿了顿,冷笑:“爸,要我说,既然那小子敢招惹咱们,改天在海上遇到,直接把他船撞翻了。”

    “反正,海上发生意外,也是很正常的嘛。”

    陈老大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陈宝生走了,他给陈贵打过去电话,陈贵听得直拍大腿:“你这么说,那没跑,肯定是吴安干的。”

    “他一肚子坏水。”

    “我说怎么就牵连到我了呢。”

    说完,他骂骂咧咧,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等陈贵骂爽了,陈老大提醒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可得找回场子。”

    “嗯。”

    陈贵挂掉电话。

    还没把手机放下,申南打来电话,说是晚上喝酒,约了林彬和林虎俩人,给俩人调和矛盾,顺便以后带着俩人一起做事。

    陈贵说知道了,挂掉电话,不由得撇撇嘴,心说申南这摊子还没铺开,手下倒是找了不少。

    不过。

    林彬和林虎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申南这么做,也算是拉拢人心,对以后来说,肯定是有帮助的。

    不说别的,申南以后要在村里办个什么事,让林彬和林虎出面,村里姓林的肯定都不会反对。

    就是招揽的手法,粗糙了点,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心思。

    相比较而言,吴安这小子,居然悄默声的搞了他,要不是陈老大查出来,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和吴安比,可差远了。”

    他这么一对比,就更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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