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神经,我是那种人吗?”
秦逐反应极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听到这话的沈憨憨彻底没辙,只能转身继续去拆礼物。
一岁的礼物,是一个毛茸茸的玩偶。
两岁的礼物,是一盒巧克力。
……
十岁的礼物,是一块手表
……
十八岁的礼物,是一台手机。
十九岁的礼物,则是一条裙子。
每一件礼物,都是秦逐亲自挑的。
对于眼前这个憨憨,已经不仅仅是恩人女儿这么简单。
而此时此刻,拆完礼物的沈憨憨,看着这些物件,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我就……”
沈幼微还想讨价还价,但这次却被秦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勤俭节约是美德,但,过度的节省,是一种病。”
秦逐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和婆婆说过,不论你们接不接受,我都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去帮助你们。”
“报恩也好,弥补也罢,随你们怎么想都行,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是个自私的人,没那么高尚,手里只有一个馒头的情况下,我会选择吞进自己的肚子,但,现在我的手里有几百辈子都吃不完的馒头。”
“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几分钟的事,用这点钱,买我一个心安,我觉得很划算。”
“更何况,我也有私心……”
说到这里,秦逐忽然注意到,原本蹲在地上拆礼物的沈憨憨,缓缓挪到了自己的跟前。
她泪眼婆娑,用央求的语气说道:“你莫生气好不好?”
此话一出,秦逐挂在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麻了麻了。
原本是想用强硬一点的语气让这个憨憨明白一些道理。
可现在,别的地方再硬,嘴也不可能硬的起来好吧。
这个憨憨,有点克我啊。
“e……”
秦逐咂咂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想彻底改变这个憨憨的观念,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你走吧,让我好好想想。”
秦逐有些失望,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沈憨憨眸子中的泪水便夺眶而出,瞬间如断线的珠链一般,一颗颗滑落。
“不是?哭啥呀?”
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把秦逐吓了一跳。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凶了啊。
咋还哭上了呢?
还好没有外人在,要不然,看到这画面,不得怀疑自己把人给欺负了呀。
真要欺负了还好说,起码不亏。
可问题是,我踏马只过了把手瘾啊。
这就好比只是口嗨了两句,连小嘴都没来得及亲,就被直接和谐了一样。
多冤啊。
“你,你莫赶我走好不好?”
沈幼微蹲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身体不断抽搐着:“我,我不想走,你莫赶我,莫赶我好不好……”
“嗯???”
秦逐一愣,我也没赶她。
自己的本意是想让她回自己的房间。
这憨憨,想哪去了?
秦逐仿佛嗅到了某种契机。
他顾不上安抚哭得稀里哗啦的沈憨憨,反倒是开口说道:“我不赶你走,你乖乖把礼物都收了?”
“我收,我收,你莫赶我走嘛……”沈幼微一边抽泣一边道。
“嘿嘿……”
秦逐直接笑了起来。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又试探道:“你哭的样子有点丑,算了,你还是走……”
话音未落,便看到沈幼微紧咬着双唇,用力地把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还真能憋回去啊?
这法子,有点好使。
秦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嘴角不自主地扬了起来。
克我是吧。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
不!
是我抓住了你的软肋。
秦逐笑意越发浓郁,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我给你什么,你就收什么,敢不收,就收拾铺盖卷滚蛋,听见了没?”
沈幼微还在控制住眼泪,抿着的嘴巴说不出话,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真乖。”
秦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在安抚一只小猫咪。
随后,他便帮着沈憨憨把地上的礼物收好,送到了她的房间。
放好礼物后,秦逐便准备转身离开。
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秦逐这个夜猫子也有点熬不住。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却感觉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憨憨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然后朝她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你,你真的不会赶我走了是吗?”
此刻的沈憨憨,就像是一艘迷失在大海中的小渔船,看不到灯塔,使她觉得很没安全感。
她总觉得,下一刻,秦逐就会赶她走。
“只要你听话。”
秦逐笑笑,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嗯。”
沈憨憨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秦逐的衣角。
秦逐清楚,她多半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沈憨憨自己。
回到房间后,他便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折腾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对于已经开始着重养生的秦老板来说,这个点,简直是要了老命。
熬不住熬不住。
夜生活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秦逐躺在床上,刷了几分钟手机,便觉得困得不行。
放下手机不到一分钟,他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了有人敲门。
动作很轻,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仅仅只是敲了几下,声音便没了,这更加让他觉得就是自己在做梦。
就是这梦好像有点真实,依稀间,还听到了有人在开门。
直到感觉到床垫出现了明显的坠落感,他才反应过来。
这踏马不是梦!
这是有人爬上了老子的床!
艹!
秦逐惊出一身冷汗,蹭的一声跳了起来,立马打开了灯。
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看到一道上身穿着吊带睡裙,下身穿着半筒丝袜的倩影,惶恐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不是?
啥剧本啊?
大半夜,穿成这样,爬上床,这是准备考验谁?
谁踏马经得住这种考验啊?
秦逐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但,沈憨憨却眼巴巴地望着他,怯生生道:“我,我怕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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