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同时手指一划,将通话挂断,假装我还在气头上和他冷战。
陈易纠缠不休,还在天真地设想,试图劝说我改变心意。
见我没接电话,他索性给我开了微信轰炸,一条条消息哄着我示好。
我只是简单看了两条,知道他这卑微讨好下的真实目的,直接将他的消息免打扰,视若无睹。
看到我如此魄力,戴玉绮向我投来敬佩的眼神。
“夏总,我发现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什么?”
戴玉绮感慨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像一般女人那样,在发现丈夫的背叛之后崩溃脆弱,可你一点没有……”
我轻笑着打断她:“你是觉得我一点不像一个怨妇是不是?”
戴玉绮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比我想象中坚强,而且逻辑清晰,没有因为情绪影响理智,这是我做不到的。”
我勉强当她这是在夸奖我了。
可只有在绝望中重新清醒过来才明白,该受到惩罚的永远不应该是被伤害的那一个,而是犯错误的人。
……
下午,戴玉绮整理好了所有客人的资料,将文件递交到我手上。
我翻开看了一眼,陈易带进来的一共有八位,且时间比较集中。
我一一扫视资料表和上面的照片,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个人……是贺伟阳?!
我蓦然震惊,贺伟阳竟然也在病人的名单里!
贺伟阳是我爸爸的同事,两人曾经一起在医院工作,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我爸经常会带他到家里来吃饭。
以他和我爸爸的交情,我理所应当地喊他一声“贺叔叔”。
在我爸妈车祸去世之后,贺叔叔没少忙前忙后帮我操持,我心里始终感激着他。
可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低沉,也没来得及正经跟他道谢。
再之后我忙于打理我爸留下的产业,跟贺叔叔的来往也就少之又少。
在两年前,贺叔叔去世了。
当时我正在国外参加一场画展,得知这个噩耗后也无法抽身回去参加葬礼,只能委托陈易过去替我尽一尽心意。
我之前从来没有过问过贺叔叔的真正死因,可如今在这份文件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我难免心里产生怀疑。
难不成贺叔叔的死也跟陈易脱不了关系?
我特意抽出贺伟阳的全部资料,看到上面登记的入住时间,正是在他去世前三个月。
我心头的预感更加强烈。
我转头去问戴玉绮:“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客人?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戴玉绮回忆了一下,恍惚地点了点头。
“有点印象。当时是陈易亲自开车将他送过来的,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一直是有说有笑的。而且这位客人好像自己就是医生,所以平时用药什么的也都很讲究。”
“那他也吃了瑞光研发的药物?”
“是啊。”戴玉绮肯定地回答:“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当时还特别对瑞光的保健药赞不绝口来着。”
听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沉。
贺伟阳就是医生,对药物应该很敏感。
假如陈易换了药,是怎么做到让贺伟阳毫无察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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