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徐长命,张小川又去找福伯,福伯很好找,最近福伯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仓库。来到仓库,果然看到福伯正在忙碌着,一边清点物资一边,一边在一个账簿上写写画画。
“福伯,忙着呢。”
张小川嬉皮笑脸的跟福伯打着招呼。
福伯见是张小川,那表情就好像饥饿的人看到食物一样,略带激动的说道:“唉哟,是二郎啊,我这正要找你呢。”
因为福伯这个守财奴的性子,张小川接下来的话题是要让他持续保持放血状态,可想而知难度很高,所以话语里带着讨好的语气。
“这不巧了嘛,你先说。”
“这个仓库老奴实在是管不了,希望二郎你能另请高明。”
这老头知道我找他干嘛的啊,怎么上来就反将了一军,不过可能不大,于是赶紧问道:“福伯你这管的好好的,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全指着你老人家呢,别人管钱我也不放心。”
福伯有些落寞的说道:“二郎你不要取笑老奴了,你看看这满仓库的东西。”
张小川顺着福伯的话朝仓库看去,这怎么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物品,有金银、珠宝、布帛、画卷、铜钱,甚至还有一些珍贵木材。
张小川有些诧异的问道:“福伯,这些奇珍异宝是什么时候倒腾的,我们现在可是没有什么闲钱,要是你老人家喜欢,以后随便你买。”
福伯见张小川没明白,解释道:“这些东西可不是老奴倒腾的,这是那些玻璃的器具卖得的钱……”
福伯这一说张小川才明白,这年头大额的交易根本没那么多铜钱,没钱就用布帛,还不够就金银,再不够就田产古董字画啥的,但一般都会往低了估算,所以还是划算的。可是这些东西要花出去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对于福伯来说辨别就很费劲。
而且如今财货进出太过频繁,金额又大,福伯往往还没有完成入库,那边就要花出去,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就想着把手头的账目理顺了,再找张小川另请高明,可他发现账目越来越多,原打算今天无论如何去找张小川请辞的,没想到张小川来了。
张小川听完也陷入短暂的思考,这个工作确实对于一个不专业老人是有点困难了,自己虽然可以教他阿拉伯数字和后世的一些简单记账方法,可是这工作量还是太大了,可是一时到哪去找能力强又值得信任的人,而且马上又有十万贯入账,要不要告诉福伯,估计说了当场就尥蹶子,钱多发愁的也没谁了。
只能先稳住福伯,安慰道:“福伯,你说的困难我能明白,可是我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手,要不你再辛苦一段时间,我抓紧去找。”
福伯听张小川这么说也不好说马上不干,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叹气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小川问道:“福伯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倒不是不想说,只是怕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你说合适的人选,其实有一个,不过……”
“别大喘气,谁啊?”
张小川都快急死了,一口气说完不行啊,非要绕一下,不知道还以为作者在水字。
“就是大娘子啊,她家世代经商,而且大娘子没嫁过来之前还帮家里打理过生意,所以这些事情交给大娘子管理再好不过了,只是……”
张小川正在想,大嫂确实是个好人选,忠诚度那自然不用说,关键这个角色就是量身定做的啊,正想说好。结果福伯说的好好的,又停了下来。这把张小川急的,你得了不大喘气会死的病吗,于是催促道:“只管说。”
“只是怕大娘子是一介女子,二郎不愿让她掌管如此多的钱货。”
张小川松了口气,感情怕自己看不上,作为后世的人,男女都是平等的,这自然不是问题,于是说道:“我赞同。”
福伯见张小川同意,又道:“只是还要问过大郎君和大娘子的意思。”
“知道了,这个交给我。”
张小川已经跑去找大嫂曹琴了,福伯这唠叨劲,要是继续聊下去估计能聊到天黑。
张小川刚进小院就急吼吼的大喊,不喊不行啊,怎么这一天这么多事,不是说躺平的嘛,所以先把这个财务总监给安排妥当了,自己至少可以少一半的事。
“大嫂,大嫂!”
曹琴本就一天无所事事,听到张小川呼喊,就从房间出来。
“二郎你回来了,这急吼吼的是做什么。”
张小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大嫂,我现在钱太多,福伯管不过来,我想请你帮忙管着,而且大哥不在家,你就就是一家之主,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曹琴一听,顿时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欣喜,因为根据后世的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曹琴现在是属于金字塔顶端那两层的人,需要被人认可和自我价值。
简单来说就是吃喝不愁又闲着没事的人总想折腾点什么,而这个时代可不能去旅旅游、开个小店、搞点艺术什么的。自从家里有钱之后,曹琴连家务都不用做了,可想日子多无聊。
但是理性来说,一个已婚女子不能出面打理钱货,如果是内宅开销还好说,就张小川整的这动静,这财货往来就是经商,所以曹琴推脱道:“二郎你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出面打理,你为难嫂子了。”
张小川一听,这说的是不能出面,而不是没有能力,所以还是能管得了的。
“大嫂,你听我说,我听说你以前在家打理过买卖,知道你是有这个实力。再说,这些钱货都是属于家里的钱财,自然大嫂你也要出一份力,而且福伯可以给你打下手,遇到不便出面的安排福伯就好了。”
张小川这样一说,曹琴思索一下觉得是这个理,可是女人打理家业始终不合适,毕竟张景仁和张小川这两个大小家主都在呢,难免有人闲言碎语的。
曹琴继续推脱道:“虽然二郎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毕竟一个妇道人家打理家里所有财货有些越俎代庖多有不便,难免引来闲言碎语。”
越俎代庖,张小川听出味来,说道:“你是怕大哥不答应是吗?”
“我要做什么你大兄都不会反对的,是我不想有人背后说你兄弟二人闲话。”
张小川顺着曹琴的话,进一步劝说道:“我大哥既然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大嫂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行,此事休要再提。”
曹琴拒绝的很干脆,因为她也动摇了,差一点就答应了,可是出于礼教和社会风气,还是不能答应,于是拒绝后就要回屋。
张小川一看,这是要黄的节奏,可是怎么办呢。对了,所谓女人是感性动物,不能用理性的方式解决。
张小川调整了一下表情,并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很无耻的往地上一躺,阻断了曹琴回屋的路。
张小川在地上打滚,口中喊道:“都说长兄为父,长嫂如母。眼看做弟弟的累死也不帮忙,我不活了。”
说着还加大了动作,曹琴看着这阵势,先是一愣,随即被张小川这无赖劲给气笑了。
“好了,起来吧,地上怪脏的。大嫂答应你就是了。”
果然跟女人讲道理和利弊都是白费,还是撒泼耍赖比较好用。
既然答应了张小川,曹琴也不矫情,当即就加入福伯清点钱货。
张小川考虑记账方便,特地让徐长命教大嫂和福伯阿拉伯数字和应用方法。刚开始二人不仅看不上这个新式数字,也看不上徐长命这个小老师,可是学了之后,不管是数字还是徐长命,都让他们惊为天人,感叹自己有点有眼无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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