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被身后那道清冷的月色所映照出的影子宽大笔直,将齐铁嘴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
张日山细细地交代着他一路上的事情,用手理了理他额间的碎发,那双俊逸的眉眼里是连暗夜都遮掩不住的浓烈情意与隐隐的不舍。
齐铁嘴此刻低垂着眼睫,遮掩着微红的眼眶,刚才对视上张日山眼底的情感这让他几乎是要落泪,鼻腔酸麻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做出这般小女儿家的作态,他又不是没独自出去闯荡过,幼年时祖父、父亲相继离世,他就在外孤身游荡多年,直至舞象之年他才回到长硰城,回到这个只剩下他一人的小香堂
张日山手掌扣住齐八的后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声音带着一丝涩音:“八爷,您别怕,这一路有佛爷和江落在,他们定会护您周全的您可要好生回来,我会在长硰城一直等您。”
微凉的夜风从二人之间吹过,两人就这么缄默了几分钟,静静感受着来自彼此间传递的体温。
这时张日山听到身后隐约传来的马蹄踏地的声响,他知道时间到了,齐八该启程了
他松开扣住齐八后脑的手,蜻蜓点水般吻了下他的唇,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硬糖,拨开后,塞进了齐八的嘴里。
“八爷,我在长硰城等您与佛爷他们一同回来。”张日山深深地看着齐八的脸庞,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灵魂深处般。
齐铁嘴囫囵地含着嘴里的硬糖,故意说道:“弄得像亡命鸳鸯似的,你八爷我可命硬着呢,怕什么?”
然后又十分轻佻地捏了下张日山的臀,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再让我一次!这滋味真不错,昨个儿我算是喂饱你了吧?”
说完齐铁嘴也不等他反应,也蜻蜓点水般吻了下他的唇,然后抽身退开几步,状若潇洒般朝他摆了摆手,朝着身后已经准备齐全的佛爷和小落儿走去。
皎白的月色照在张日山俊逸的脸庞上,会发现一抹红云已经悄然飘了上去
他眺望着齐八跟在佛爷江落身后骑马远去的背影,心里轻叹地想着,只要你平安回来,让你再折腾一宿又有何妨?
齐铁嘴骑着快马,夹带着冷风飞驰而过,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许多,感受着那块硬糖被口腔温度融化,甜腻的液体滑入喉咙,他的鼻腔酸麻不已,眼泪终究是随着胸腔的起伏,从脸上簌簌落下张日山等老子回来干你!!!
行至下半夜,他们一行人很快就与潜在洞桥山的亲兵汇合,张启山勒马挥手,示意下马休整。
江落下马后转头一瞧,就着月光才看到八哥通红的双眼还有脸上那未干的水痕这怎么像哭肿了眼睛似的?
他走到情绪有些低落的齐铁嘴身旁,忧心地问道:“八哥你怎么哭了呀?”
齐铁嘴正沉浸在刚才张日山说的话中,被江落这么一打断,再配合小冷风一吹过,他不禁打了个颤儿,赶紧从衣服里掏出帕子擦了下脸,虚咳两声道:“八哥没哭,这是由于刚才骑马太快了,被尘土迷了眼睛,八哥没事小落儿别担心。”
这时张启山也注意到了这边两人的事情,走了过来,同样瞧见了齐铁嘴通红的眼睛
“佛爷。”江落见佛爷过来小声唤了句,然后用手指勾着佛爷宽大温热的手掌。
张启山握住他那根手指,顺着这根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江落低垂着眉眼抿着嘴角偷笑。
张启山看向齐铁嘴道:“八爷,跟我们去那边歇息会吧,一会还要继续赶路。”
齐铁嘴也调整好了状态,他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刚才只不过是只不过是被张日山把情绪带跑偏了而已!
“好嘞佛爷!”齐铁嘴朗声应道。
等齐铁嘴真正坐在地上静下心来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和腰怎么那么酸软无力啊!!!
完了,完了定是昨夜精元大泻的缘故齐铁嘴一想到过一会还要骑马奔驰,就哭丧着脸,怎么张日山每次搞完他都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啊!
他这不过一晚上就这样了老天不公啊!!!
江落靠在佛爷身上,零不丁滴借着月光瞥见他八哥脸上那浓重的哀怨神情就打了个寒颤儿。
张启山感觉到怀里的人哆嗦,还以为他穿的单薄,就要起身去给他取件衣服
等到丑时下四刻到来时,剩余的三分之一的亲兵也赶到了洞桥山,张启山又令他们休整一刻钟后,他们就翻身上马开始了前往湘山城的路途
而可怜的齐铁嘴也只能硬撑着自己虚软无力的身子骑着马跟在他们身后苦兮兮的奔袭
最终结果就是,当越过一个山坡后,他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最终只能在张家亲兵们的奇怪眼神中,被他的乖弟弟小落儿带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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