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了眼布满大堂的士兵,虽然不满,但不敢有过激之举,低声辩解道:“这位公子,您可能不知道,这香玉楼,狂沙帮也有干股在,且都是狂沙帮在管理,我也只是听从狂沙帮的指令办事而已。”
程处默已经听公孙涟漪说过这些,淡淡道:“狂沙帮的事,我们自然会找他,可你康家也参与其中,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大胡子沉默了,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已经超出他能处理的范围。
“呵呵,默公子放心,我康家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大胡子沉默之际,一猥琐的胖子,从人堆里挤出,拱手行礼道:“见过各位小公爷,见过周将军!”
见到小胖子,大胡子微微一愣,惊喜道:“老爷,您怎么在……”
小胖子摆摆手,打断大胡子话语,堆笑道:“默公子,你放心,此事,我康家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我康家也是受害者……”
康家也是受害者?
程处默瞥了眼胖子,没说话。
这胖子叫康有定,就是大胡子说的康家家主,之前在王宫参加宴会时,程处默他们,也见过他。
康有定接着道:“默公子,这香玉楼,本是我康家开的,以前,来这里的姑娘,都是为了生计而自愿来的……后面,狂沙帮强行索要五成干股,就变成强迫姑娘来卖……而且,这香玉楼一直是狂沙帮在打理,我康家只不过是辅助而已,包括那些姑娘,也是狂沙帮从人牙子那找来的,我康家只是出钱……”
程处默眉头一皱,看向身边的公孙涟漪。
公孙涟漪微微摇头,低声道:“奴家来这里不久,并不知情。”
程处默又看向康有定,淡淡道:“若你所说的是实情,本公子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你康家!”
康有定大喜,就要拍胸脯保证话语的真实性。
话没出口,一慈眉善目的老者,从人群内挤出,笑眯眯道:“康老爷如此言语,是想给我们狂沙帮泼脏水啊?”
见到老者,公孙涟漪小脸一白,身形止不住往程处默身上靠。
其他的姑娘,和很多富人,也脸色一变
康有定也莫名心虚,咽了咽口水道:“段总管所言差异,康某所说的一切,默公子稍微打听一下,就会一清二楚……”
“呵呵……”老者笑眯眯看了眼康有定,没再理他,拱手自我介绍道:“默公子,老夫阿史德天成,早年间给自己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名为段天成。”
“阿史德?”程处默看了眼老者,淡淡道:“想不到段总管,还是突厥母性皇族?”
“那是早年间的事了,不值一提”段天德摆摆手,笑眯眯道:“对于你们大唐的姑娘,老夫深表歉意,默公子,你看这样如何,凡是你大唐的姑娘,我狂沙帮和康家,给予每人五百贯的补偿,并送出五千贯,请诸位兄弟吃酒……”
话语一出,大堂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在西域这边,买一个上等的黄瓜大闺女,也才几贯而已,那种不好看的,更是一贯都不用……这每个姑娘补偿五百贯???那是多少钱?
大唐的姑娘们,听到话语,也恍如做梦一样。
她们这些人,有些和公孙涟漪一样,以前是个大家闺秀,家里本身就富裕,这五百贯,也不算太多。
可是,绝大多数的姑娘,是穷苦出身……
在大唐边境,穷苦的人家,饭都没得吃,比西域不知道穷多少倍,可以想象,这五百贯,对她们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震惊归震惊,姑娘们都没出声。
她们知道,决定权在程处默这些大少手里,若是没他们支持,她们就算拿到钱,也走不出西域……
而康有定和大胡子,听到段天成话语,脸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这些钱由狂沙帮和康家出?想都不用想,这些钱会变成他康家单独出。
请士兵们吃酒,花五千贯,也在接受范围内,而且,他们拿了钱,以后办事也会方便许多。
可是,香玉楼内,明面上就有数百个姑娘,其中,有大半是大唐的,暗地里,还有大批在训练……这加一起得有多少?
程处默跟着程非见惯了大钱,对于段天成说的这点钱,根本没放在心上,淡淡道:“她们的事,等我禀报我大哥再说……”
说到这,程处默话语一转,冷哼道:“我问你,你狂沙帮内,是否有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其鼻头处,有一颗显眼的痣”
段天成眉头一皱。
根据程处默形容,他立马就想到了奎刚。
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语气说,想都不用想,奎刚得罪过他。
要不直接否认?再暗地里把奎刚处理掉?
不妥,奎刚很多人都知道,就算让他人间蒸发,唐军也可以查的到……
思绪转过,段天成笑眯眯道:“默公子,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他得罪过您?”
“得罪?”程处默冷笑道:“何止是得罪,他带人在街上围堵本公子和寒香公主,还扬言要本公子不得好死,还想抓寒香公主……之前,石万年有意把寒香公主嫁给我大哥,他却欲图不轨……你狂沙帮果然厉害,连我大哥的女人,也敢有非分之想?”
话语一出,段天成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心里,段天成已经把奎刚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无数遍。
这一群大少,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他们是大唐国公府的嫡子,奎刚那不知死活的,竟然朝死里得罪这默公子?
还有,石寒香的事,虽然还没传出来,但程处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肯定不会有假,奎刚那天杀的,竟然欲图不轨……这是要把狂沙帮朝死里坑啊!
段天成心里在咆哮,康有定却心里笑开了花。
狂沙帮抢他家的产业不说,还屡次欺压他康家,刚还想坑他康家…现在……呵呵……这是坏事做多了,天要绝你狂沙帮啊!
程处默的事先不说,可寒香公主的事,唐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因为在宫里时,康有定亲眼看到,石万年有意把她许给侯爷……
虽然侯爷拒绝了,可石万年既然说了,那唐军就会认为,寒香公主,是侯爷的专属,任何人都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那狂沙帮的奎刚,不仅想了,还敢欲图不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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