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赢了!唐公子名列第六!你快拿银子来!”付三少得意洋洋。
付二少如丧考妣,付大少也闷闷不乐。二人不约而同地预见到,爹娘又要夸赞那个唐风年,并且还要说他们不如人家。
付二少直接冷脸,盯着付三少,转移话题,道:“三弟,你现在究竟是哪家的人?是付家,还是唐家?你天天像条狗尾巴一样,跟着那个丑八怪,我替你觉得丢脸。”
付三少对他做鬼脸,伸出手,讨要赌债,理直气壮地道:“二哥,你把脸丢了,就没脸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赌输了,快点拿一两银子给我,我要去买烧鹅!”
“给你一个头!”付二少堂而皇之地赖账,态度嚣张,伸出手,弹向付三少的额头,给他一个爆栗子。
“呜呜呜——”付三少捂着脑袋,大哭起来,转身就跑,要去找爹娘告状。
付大少怕对赌的事泄露,自己这个借钱的人也要受牵连,连忙把付三少拉回来,当起和事佬,并且趁机恐吓:“如果爹娘知道你赌钱,肯定罚你跪一天,把你的零花钱都没收!”
付三少抽抽噎噎,伸手指付二少,控诉道:“可是二哥赖账,他欠我一两银子。以前我输了,从来不赖账,我的压岁钱都被二哥赢走了。现在他输了,却不给钱。”
这话一出,就连付大少都觉得三弟可怜,傻得可怜。
付大少和稀泥,道:“二弟,如果嫌一两银子太多,你多多少少给三弟一些铜板,哄一哄他,免得他捅破天,把你赌钱的事捅到爹娘面前去,到时候你和我都没好果子吃。”
付二少一听,便慢悠悠地从钱袋里掏铜板。
付三少瞟一眼铜板,抹掉眼泪和鼻涕,倔强道:“说好了赌注是一两银子,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付二少又把钱袋收起来,再次赖账。
付三少又哭,又要去告状。
付大少在两个弟弟之间周旋,累得满头大汗。
付三少忽然放声大哭,被另一间屋里的付夫人听到了。
付夫人被惊动,扬声问:“老三怎么了?”
说着,她就赶过来查看。
付二少怕露馅,连忙塞一块银子到付三少手里,神情慌里慌张。
付三少捏一捏银子,瞬间不哭了,打个嗝,出去买烧鹅。
付大少哄骗亲娘,道:“三弟没事,闹着玩,假哭罢了。”
付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两个都算大人了,别整天逗老三哭,他是个憨憨,不会跟你们耍心眼。”
付大少笑眯眯地答应。他从头到脚都肥胖,看起来也憨厚老实。
付二少瘦得像峨眉山的猴子精,一边答应,一边勾起嘴角,并且迅速翻个白眼,觉得亲娘又偏心最小的三弟。
——
赵宣宣正在厨房忙碌,她决定亲手为唐风年做一道菜——麻婆豆腐。
但是,她放盐时,不小心放了两次。
快出锅时,一尝,咸得发苦。
她连忙舀起半瓢水,倒进锅里,意图让它的盐味变淡。
一看,水太多,变成了麻婆豆腐汤。
而且格外像刷锅水,一个大海碗估计都装不下。
王猛也胡来,乱出主意,道:“大火收汁,等会儿就行了。”
说着,他往灶里添柴,把火烧得旺旺的。
锅里的麻婆豆腐汤咕噜咕噜,一阵乱沸,滚烫的热气升腾,一片白茫茫。
赵宣宣心想:大火收汁,还要好一会儿。
锅里的热气烫得她冒汗,太热了,她便去厨房外面,凉快一下。
唐风年正在井边洗菜,付家的厨娘在杀鱼,孙二在给鸭子拔毛,恰好都没注意到厨房里的情况。
这时,付三少提一整只烧鹅跑回来。
赵宣宣问:“付青,老板怎么偷懒,不帮忙切烧鹅?”
付三少道:“我故意不让他切,怕他把肉偷偷藏起来。”
赵宣宣笑道:“人小鬼大,心眼子还挺多。”
突然,王猛在厨房里喊:“糊了!糊了!”
赵宣宣吃惊,连忙跑进去,又舀起半瓢水,倒锅里。
付三少跟进去一看,锅里不知在煮啥。
赵宣宣试图亡羊补牢,抄起锅铲,在锅里迅速铲几下,把烧糊后粘锅的豆腐翻个面。
付三少目不转睛,盯着看,好奇地道:“这是煮什么汤?岳县特色菜吗?我从来没吃过这种,可以让我先尝尝吗?”
赵宣宣正对这道麻婆豆腐失望透顶,一听他愿意试菜,连忙拿起一个小碗,盛半碗豆腐汤,递给他。
付三少把烧鹅放砧板上,迫不及待地接过小碗,吹一吹,然后仰头就喝。
“呕~~”
“好苦啊!难吃死了!”
赵宣宣一听这个评价,立马让王猛抽柴火,把豆腐汤舀出来,倒进潲水桶,然后洗锅,毁尸灭迹。
付三少蹲在厨房外面干呕,余厨娘连忙在围裙上擦干手,走过来帮他抚摸后背,关心地问:“三公子,你吃啥了?恶心得严重不?”
付三少一边摇头,一边伸手往厨房指。
赵宣宣已经把锅洗干净,对余厨娘抿嘴笑,露出右脸上的小酒窝。
只见灶台干干净净,锅里也一干二净,余厨娘环顾一圈,疑惑地问:“赵姑娘,你刚才不是在煮麻婆豆腐吗?”
怎么没闻到豆腐香气呢?
赵宣宣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吃,倒掉了。”
余厨娘看看潲水桶,又转身看看付三少,瞬间明白了,一拍大腿,笑得停不下来。
赵宣宣面红耳赤,放下锅铲,走出厨房,回客房去躲着,免得被别人笑话。
她打算等他们笑完了,再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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