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店小二瞬间像被点了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在原地呆愣片刻,然后就上演变脸,堆起满脸笑容,点头哈腰,打自己一耳光,热情地招呼道:“贵客,请里面请。”
王猛兴致缺缺,低头看地,想立马离开。
店小二急忙上前,直接搂住王猛的后背,亲亲热热,把他往酒楼里面带。“贵客千万别生气,小人有眼无珠,生意全靠贵客赏脸。”
王猛像被绑架一样,被店小二带到桌旁坐下,全程面无表情。
店小二还自我感动一下,亲自帮王猛倒茶,站在旁边赔笑脸。
他脸上笑,其实心里害怕,如果顾客闹起来,掌柜肯定拿他当出气筒。
唐风年尽地主之谊,让两个官兵先点菜。
官兵点两个,然后赵宣宣问:“表哥,想吃什么?”
王猛道:“我随便。”
赵宣宣和唐风年对视一眼,唐风年道:“宣宣,再加几个菜,你做主。”
赵宣宣照顾到各人的口味,迅速再添三菜一汤,凑满六个菜,再加一碟鲜果。
两个官兵都是三十来岁,很健谈,主动找唐风年和王猛聊天。
得知王猛在洞州摆摊时被地痞流氓欺负,两个官兵都义愤填膺,直接称兄道弟,豪爽道:“小老弟,可惜你之前不认识我们。我叫张腾,他叫李彦红,下次你直接报我们的大名。”
李彦红道:“如果他们不给面子,还敢耍流氓,你就去洞州府衙门找我们,我们帮你出头!把他们抓进大牢,关几天出气。”
王猛感动得眼泪汪汪,又想起在街头被地痞流氓殴打、在洞州府衙门求助无门的惨状,当时他顾面子,自尊心作祟,没去找付家帮忙,独自吞咽苦果。
再回想起来,心酸无比。
如果早点认识这两个热心豪爽的官兵,他肯定不至于落到像乞丐一样的下场。
怕喝酒误事,唐风年和赵宣宣没有点酒,只点了两壶茶。
王猛本身也是豪爽的性情,便以茶代酒,跟张腾和李彦红干杯,认他们做干哥哥。
赵宣宣和唐风年相视一笑,宾主尽欢。
好巧不巧,刁地主的儿子刁胜恰好在酒楼大宴宾客,许多官差都是他的座上宾。
他们在二楼喝酒、划拳、赏歌舞,唐风年和赵宣宣在一楼,简单地吃饭。
同一个酒楼,楼上别有洞天,充满奢靡和醉生梦死的气息,楼上与楼下简直天壤之别。
突然,二楼有个喝醉酒的人跑到一楼,发酒疯。
这人是个暴露狂,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笑嘻嘻地脱掉上衣,又脱掉裤子。
最后,全身上下只穿一双鞋。
酒楼掌柜和店小二像吃了黄连一样,愁眉苦脸,上前去劝他。
那人不听劝,动作粗鲁,把掌柜和店小二推开,然后在酒楼里大摇大摆地走动,似乎在炫耀他的身体。
酒楼掌柜被那人连推好几下,不慎撞倒桌上的热鸡汤,烫得尖叫。
店小二连忙扶掌柜去后院冲凉水。
一楼的客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是刁地主的儿子,刁胜。”
“怎么是这个德行?丢人现眼啊。”
“这么个货色,居然当上岳县最大的地主,整个岳县都丢脸。”
“没眼看,辣眼睛!”
……
唐风年、赵宣宣、王猛、张腾和李彦红坐在靠窗的这一桌,原本这边偏僻清静一点,忽然刁胜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们这一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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