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一看赵宣宣来了,就缠着她玩耍,不肯睡觉。
石师爷把唐风年叫去书房,询问卖书之事。
唐风年毫无隐瞒,把卖书、司徒大人和暴露狂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重点询问:“师父,弟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以前衙门是否审过这种案子?”
石师爷皱眉思索,道:“这种案子,为师以前也遇到过。”
唐风年问:“师父,如何判罚?”
石师爷道:“如果是疯子,就没有抓捕的必要,把他送回家,责令其家人严格看管。如果没有家人,就交给其宗族。”
“如果是富人,每抓住一次,就罚他几十两银子。”
“如果是穷人,交不出罚银,就打二十大板,放大牢里关十天。”
唐风年若有所思,暗忖:如此区别对待,似乎有理,但又明显是看人下菜碟。
他问道:“师父,如此判罚,效果佳不佳?被罚过的人是否再次犯案?对贫富区别对待,是否引起百姓非议?”
面对徒弟的连环三问,石师爷感到汗颜,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做刑名师爷时,不关心这样的小案子,就连县太爷也只把这种人当笑话罢了。”
“百姓们即使议论,也大多不是议论贫富区别对待,而是议论那种人有多么丢人现眼。”
“风年,你有更好的判罚手段吗?”
唐风年无奈摇头,认真地道:“师父,我还需要再考虑两天。”
石师爷轻拍他的肩膀,笑道:“风年,你太认真了。在你面前,为师常常自愧不如。但是,为师又怕你钻牛角尖。”
唐风年微笑道:“师父放心,我不会因小失大。”
天亮后,朝阳格外火红,鸟儿啾啾啾,叫得欢快。
预感到这是个灿烂的艳阳天,王猛着急,想要快点回家去。
吃早饭时,他说道:“宣宣,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石夫人心软,拿出石师爷的鞋子和旧衣裳,让王猛换一身装束。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换衣衫和鞋子之后,王猛立马就不像乞丐了,他感激地道谢。毕竟穿成这样,回到王家村才会有面子,不会引同村人笑话。
赵宣宣道:“表哥,等会儿你先和我去找李大夫买药丸,风年不得空,你陪我去。”
石夫人好奇地打听:“买什么药丸啊?”
买药丸只是借口罢了,赵宣宣本意是带王猛去诊脉,于是瞎编:“坐马车头晕恶心,治这个的药丸。”
——
赵大贵赶牛车来石家送新鲜菜蔬和鸡蛋,顺便打听赵宣宣和唐风年回来没有。
得知他们都平安回来了,赵大贵咧嘴笑:“老爷担心了一夜,幸好回来了。”
赵宣宣让赵大贵同行,道:“表哥,等会儿让大贵叔赶车送你回去。”
王猛爽快道:“好。”
他们先去李大夫的药堂,王猛站在门外等待,一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模样。
他打量街道和摊贩,毕竟几个月没回来,如今越看越亲切,又有点陌生感。
赵宣宣小声对李大夫说几句话,李大夫点点头,招手把门外的王猛叫过来,望闻问切。
李大夫跟赵地主家熟悉,跟王猛见过几次,不陌生。
李大夫问:“上次见你,好像没这么瘦?”
被把脉,又闻到浓浓的苦药味,王猛感到不自在,不敢跟李大夫对视,目光往别处飘,道:“是瘦了点。”
李大夫温和地问:“吃饭的胃口不好吗?”
王猛一阵心酸,眼眶瞬间红了,道:“胃口挺好。”
他本来一顿能吃四两米粉,但为了省钱,他只吃二两,在洞州只有一顿饭吃饱,那一顿是赵宣宣和唐风年请他吃的。
李大夫认真负责,详细询问他最近吃啥,睡得好不好,干活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猛实在忍不住,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胸膛剧烈起伏,哭得像个孩子。
李大夫吓一跳,转头看向赵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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