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玉安立马憨笑,道:“妹夫多卖烤鸭,我多卖活鸭,两个都发财。”
这几天,他家的母鸡都在孵鸭蛋,他预想鸭子越多越好。
韦春喜觉得公公王玉安太笨、太老实,于是把话挑明:“活鸭卖十几个铜板一斤,烤鸭卖三十个铜板一斤,咱们与其卖活鸭,不如卖烤鸭。”
王玉安不假思索,道:“不成!我们有养鸭子的经验,却没有烤鸭子的手艺。”
王猛一边啃鸭脖子,一边插话:“上次我问过姑父,他说烤鸭可难了,本钱又大,容易赔本。”
韦春喜觉得这父子俩都不聪明,越看越来气,嗓门变大,道:“咱们跟姑父去学手艺,不就行了?”
王老太突然皱眉头。
王舅母神情不悦,道:“你姑父、姑母要买活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咱家,就算路远,也特意赶牛车过来。以后咱们家鸭子卖得快,又卖得轻松,赚钱稳稳的。你却只想学你姑父的手艺,再去跟你姑父抢生意。”
韦春喜的话都被堵回来,心里憋屈,面红耳赤。
王老太眼看孙媳妇被凶了,有些不忍心,毕竟韦春喜也是为这个家着想,于是叹一声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岳县虽大,人多,但多的是穷人,穷人哪舍得天天买烤鸭吃?”
“城里的富人就那么一小撮罢了,你姑父卖烤鸭,如果咱们也去卖烤鸭,肯定跟他抢生意。抢生意就是抢钱,最容易眼红、生气,亲戚变成仇人。”
王玉安神情憨憨,附和道:“千万不能跟妹夫抢生意,那年天灾,妹妹和妹夫送粮回来,救过咱家的命。”
韦春喜不死心,劝说道:“岳县小,但洞州大啊。咱们学会烤鸭的手艺后,去洞州卖烤鸭,就不会跟姑父抢生意啊。”
一提到洞州,王舅母反对得更厉害,道:“那要多大本钱?上次王猛去洞州卖米粉,把本钱亏光,你还不长记性啊?”
“咱们卖活鸭,赚钱稳,虽然当不了大财主,但心里踏实。你却不安分,非要去干赔本的勾当。”
她说话嗓门大,像吵架一样。妞妞和洋洋都被吓到,天真懵懂地看着大人们,一时之间吓得不敢吃饭。
韦春喜气闷不已,不想跟婆婆吵架,不想伤和气,但心里不服气,暗忖:难怪这个家穷几十年,不是啥天生穷命,而是人脑子太笨、太蠢,太死板。
明明财路就在眼前,那么近,其他人却只惦记着亏本,不敢去试试。
一想到赵东阳一天卖八只烤鸭,她就心潮澎湃,觉得烤鸭肯定很容易,只是赵东阳不肯教罢了。
——
吕新词打韦夏桑一耳光后,就坐马车去韦家。
得到的人就像口里吐出来的骨头,他不稀罕了。
对于得不到的人,比如韦秋桂,他反而心心念念,越来越热切。
韦秋桂正在晾晒衣裳,突然看见吕新词来了,连忙转身逃跑,怕被打。
眼见她跑得飞快,书童疑惑不解,挠挠后脑勺,道:“不是说脚摔伤了吗?难道她自己治好了?”
吕新词盯着韦秋桂的背影,越看越心动,眼神色眯眯,右手拿折扇,敲打左手的手心,笑道:“秋桂也是个大姑娘了,瞧这身材,啧啧……就像水蜜桃一样勾人的魂。”
书童此时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忖:水蜜桃虽然好吃,但也不至于勾魂啊,鬼才勾魂呢。
韦秋桂跑去别人家躲着,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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