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王猛和王玉安都去厨房了,韦春喜像做贼一样,跑进卧房,让床底下的汪夫子赶紧跑路。
为了给汪夫子打掩护,韦春喜连忙把床单扯下来,假装拿去外面晒,实际上是为了挡住汪夫子。
汪夫子弯腰驼背地往外跑,活像一只过街老鼠。
王玉安和王猛在厨房说笑,王猛突然走出厨房,恰好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
王猛问:“春喜,刚才谁进来了?怎么没说话?”
韦春喜心跳加速,紧张过度,结结巴巴地道:“不认识,那人进来看一眼就走了。”
王猛担心,道:“会不会是小偷来踩点?我看他跑飞快。那人长啥样?”
韦春喜撒谎:“一个戴斗笠的老太太罢了。”
王猛吃惊,困惑,道:“老太太?我看背影,以为是个男人,肩膀宽宽的。”
王玉安听见他们的议论,也感到担心,说道:“城里鱼龙混杂,陌生人多,你们要多提防。”
王猛叹气,道:“咱家这么穷,居然还被贼盯上,唉!”
韦春喜安慰道:“不一定是贼,可能人家走错门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玉安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们一定要把值钱的东西藏好,财不外露。”
王猛点头答应。“爹,你放心。”
——
说巧,也不巧。
汪夫子逃跑之后,跑出小巷子,来到大街上,拿下斗笠,正气喘吁吁,突然迎面撞见小衙内吕新词和他的书童。
吕新词穿一身翠绿的绸缎衣袍,手拿折扇,走路大摇大摆。
书童伸手指汪夫子,认了出来。
“公子,那是以前教少奶奶认字的夫子。”
吕新词记性差,问:“他叫啥名?”
书童小声道:“姓汪,汪夫子。”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汪夫子干脆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汪某见过小衙内。”
汪夫子拱手施礼,斯斯文文,文质彬彬。
吕新词却高高地抬起下巴,敷衍地嗯一声,问:“汪夫子如今在哪里高就?”
汪夫子一边冒冷汗,一边微笑道:“教两个学童,混口饭罢了,不敢提`高就`二字。”
吕新词觉得汪夫子说话古板、无趣,于是抬脚就走,敷衍道:“赶回家去吃饭,下次再聊。”
两人擦肩而过时,吕新词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气,他立马伸手揪住汪夫子,凑过去使劲闻一闻,像狗鼻子发作一样,然后眉头皱起,疑惑不解。
汪夫子吓得发抖,心虚得厉害,暗忖:糟糕,小衙内发现什么了?
吕新词暗忖:这个香气,和韦夏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汪夫子吓得不敢说话。
书童打破尴尬,好奇地问:“公子,咋了?”
很快,吕新词就自己想通了,放开汪夫子,像没事发生一样,带书童走了,边走边说:“韦夏桑果然只是庸脂俗粉,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亏我以前还把她当仙女,以为她与众不同,真是看走眼了。再等几个月,就休了她。”
书童越听越糊涂,暗暗为韦夏桑担心,露出讨好的笑容,问:“公子,你刚才在闻什么?怎么又嫌弃少奶奶了?”
吕新词从鼻子里哼一声,展开折扇,摇一摇,道:“汪夫子估计刚从哪个温柔乡出来,和老子一样,不正经。那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估计跟韦夏桑用的一模一样,所以香气也一样。”
书童挺喜欢温柔的韦夏桑,因为韦夏桑不打人。
他暗忖:公子长了个狗鼻子,因为香气一样,就骂少奶奶是庸脂俗粉,少奶奶也太冤了。
当初,公子喜欢少奶奶的时候,天天夸少奶奶是仙女下凡,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如今,娶回家嫌弃,天天闹着要休妻。少奶奶真倒霉,唉。
书童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怕被打。
——
汪夫子用手掌抚摸心口,刚才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像死里逃生一样。
他暗忖:今天倒霉,老天爷像故意惩罚我一样。
他抬头望天,抬起右手,悄悄发誓:“老天爷,求您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敢去私会,不敢给别人戴绿帽子。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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