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问:“郭姑娘家里做什么生意?”
郭湘乔有点炫耀的意思,微笑道:“开了醉仙茶叶铺和醉仙酒楼,另外还负责给几个大户人家送菜。”
司马夫人点头赞许,道:“能在京城打拼出这些产业,你父亲算十分成功了。”
紧接着,她又说道:“唐小娘子,你是否打算在京城长住?我铺子里有个掌柜老了,我正想招个女掌柜。”
赵宣宣心中惊喜,但不得不婉拒:“我顶多在京城待两三个月,而且从来没做过掌柜。”
司马夫人轻轻旋转茶盏,道:“没做过,可以学。实不相瞒,在我家铺子里做掌柜,酬劳很丰厚。”
赵宣宣微微挑眉,对于酬劳,她不敢抱太大期望,毕竟她曾经在乾坤银楼里做过账房学徒,天天被金掌柜用大红包忽悠,结果要等到年底才有大红包。
从年头盼到年尾,想放个假,比登天还难,那种滋味,她品尝得够够的。
所以,她现在不好骗了,不会轻易上当。
她眉开眼笑,道:“以前我做账房学徒,不知现在有没有机会做掌柜学徒?亲自试一试,我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司马夫人轻笑,爽快道:“你明日有没有空?去一趟祥瑞钱庄,我亲自向老掌柜引见你。”
祥瑞钱庄?赵宣宣吃惊,眸子睁得圆滚滚,心中掀起巨浪。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去乾坤银楼做掌柜学徒而已。
本来是九分自信,现在变得只剩四五分。
祥瑞钱庄比乾坤银楼复杂多了,光是鉴别银票的真假,就有大学问。
这对赵宣宣而言,绝对是极大的挑战。
她万万没想到,司马夫人居然如此看得起她。
尽管信心不足,但她想开开眼界,于是欣然答应,非常爽快。
王玉娥在旁边受到惊吓,悄悄拉扯赵宣宣的衣裳后摆,希望赵宣宣拒绝司马夫人的邀请。
她暗忖:钱庄,掌管那么多金银、铜钱和银票,万一出差错,肯定要赔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宣宣这死丫头,胆大包天,连这事都敢答应,想过后果没有?
中午,司马夫人留她们吃饭,菜肴十分丰盛。
赵宣宣趁机询问钱庄的事情,司马夫人一一解答,比较有耐心。
饭后,眼看司马夫人单手撑着额头,轻轻揉太阳穴,似乎是乏了,赵宣宣便主动告辞。
司马夫人送一根红绳给乖宝当见面礼,然后吩咐花大娘去送客。
——
回到马车后,乖宝举起小手,把手腕上的红绳递给赵宣宣看,她很喜欢。
红绳上穿着一只小金猪和两颗金花生,虽然小小的,但很精巧,应该是真金,很漂亮。
赵宣宣帮乖宝把红绳戴好,叮嘱道:“红绳上有金子,很贵重,千万不能丢了。”
“嗯嗯。”乖宝眉开眼笑,点头答应。
王玉娥坐旁边生气,打算等回家去,没有外人时,再教训赵宣宣。
郭湘乔问:“唐小娘子,你真的打算去钱庄做掌柜吗?”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不管行不行,反正我想学一学。”
郭湘乔拉住赵宣宣的手,有点激动,道:“如果你行,你们一家人是不是就打算在京城长住了?”
赵宣宣轻轻摇头,道:“这个比较难说,毕竟京城的开销太大,而且我家的亲友和田地都在岳县。我在京城只能租屋子,不算真正的家,不是很踏实。”
郭湘乔摇一摇赵宣宣的手,推心置腹地道:“我希望你们留下来。”
她跟赵宣宣投缘,跟付青投缘,跟乖宝也投缘,最近她和他们一起玩,觉得特别开心。
赵宣宣微笑,委婉地道:“我决定不了,需要全家共同商量才行。”
郭湘乔又转头看向王玉娥,恳求道:“赵婶,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如果嫌院子的租金太贵,我去跟我爹说,让他给你们帮忙,想更好的办法。”
王玉娥抿嘴笑,觉得郭湘乔太天真,把柴米油盐酱醋茶等事情想得太简单。
她笑道:“郭姑娘,多谢你的关照。我老母亲和哥哥还留在岳县,我十分想念他们,肯定要回去的。”
乖宝奶声奶气地道:“我也想,想祖母,想妹妹,想小姨……”
她一个一个地数手指,数完一只小胖手,又换另一只小胖手。
连家里的鸭鸭、老牛,她都想念。
王玉娥笑眯眯,把乖宝搂怀里,亲亲小脸蛋。
——
岳县,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气候湿润。
县太爷收到朝廷从京城送来的公文,发现还有一封信。
他先看公文,然后看信,越看越心惊胆战,脸色发白,然后发黑,黑如锅底,立马把霍捕快叫来。
他信任霍捕快,直接把信递过去,神情气恼,问:“你觉得,是谁告状?御史远在京城,怎么会晓得我的家事?”
“新词虽然不成器,但并未干触犯王法的大事,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惊动京城的人?”
“从岳县到京城,有千里之遥,岳县百姓就算吃饱了撑着,也不会跑那么远去告状。究竟是谁干的?”
县太爷很生气,气得拍桌。
霍捕快暗忖:恰好举人们进京赶考,估计就是他们干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唐风年也在进京赶考的举人当中。
为了不连累唐风年,霍捕快故意避开告状这个话题,反而说道:“御史只写书信,并未正式弹劾,估计是钦佩县太爷的政绩,特意留面子,毕竟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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