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坐在石师爷旁边,石师爷抬起右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问:“阿青,你在京城学会喝酒没?”
付青嘴里含着饭菜,抿嘴笑,摇头。
赵东阳喝一口酒,笑道:“阿青最乖了,没染上坏习惯。”
石师爷低头看碗里的酒,笑意逐渐变成落寞,暗忖:当初,子正和子固一去京城,就学会喝酒,还说不喝酒会被别人嘲笑,唉。高下立判啊!
他低声问道:“阿青,你在京城的时候,经常看见子正和子固吗?”
付青神情犹豫,咽下饭菜,道:“不常见。我比较忙,估计他们也忙。”
石师爷微笑,问:“你忙什么?他们忙什么?”
付青实话实说:“我上午忙着蹴鞠,下午随便玩。子正兄好像在做教书夫子,至于子固兄,我也不知道他忙啥。”
石师爷心情复杂,手指摩挲酒碗,道:“这次你们都回来了,我让子固也回来,他却不肯回,他当面是怎么说的?”
付青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道:“只说了一句话,就说不回。”
“然后子正兄去劝他,他就哭了。后来,他们就回楚省会馆去了。”
石师爷叹气,暗忖:子固以前不爱哭,现在却接二连三地哭,上次郭大财主也说看见石子固哭。这究竟是变得软弱了,还是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导致的?
石师爷忧思忧虑,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石夫人坐在另一桌,瞅见石师爷的举动,于是对晨晨说道:“晨晨,去告诉你爹爹,不许多喝酒,明天还要上课呢。”
晨晨立马跑过去,拍拍石师爷的肩膀,把话转达给石师爷。
石师爷苦笑,隔空跟石夫人对视一眼,爽快答应,道:“晨晨,去告诉你娘,我喝完碗里的酒,就不喝了,怕浪费。”
赵东阳本来还想给石师爷添酒,手里的酒坛子已经提起来了,一听这话,只能尴尬地笑一笑,转而去给王玉安、王猛、李大夫、欧阳家随从等人添酒。
王玉安和王猛都伸手盖住酒碗,表示不喝了。
晨晨又跑回女眷这一桌,把话传达给石夫人。
王玉娥笑道:“我也最烦孩子爷爷喝酒,喝完之后,要么像猪一样,要么发酒疯。”
“有一次,他抓好多萤火虫,却说什么给乖女摘星星。”
同桌的人都笑起来,苏灿灿也笑。
苏荣荣今天没来。
这时,欧阳凯端碗去男子那桌夹菜,恰好面对苏灿灿的方向,暗忖:那个姑娘笑起来真好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不敢多看,怕唐突人家,又端碗回到屋檐下,旁敲侧击地问:“唐小娘子,那些人都是你家亲戚吗?”
赵宣宣浅笑道:“有亲戚,也有不输给亲戚的朋友。”
欧阳凯若有所思。
旁边,乖宝和元宝在玩剪刀石头布,嘻嘻哈哈,搂搂抱抱。
赵宣宣轻声道:“因为乖宝突然长针眼,我家只能改变计划,下个月再回京城。”
“三公子,你有什么打算?”
欧阳凯丝毫没惊讶,道:“我也不急,随便玩几天。”
“昨天我和付青在洞州乘坐画舫游湖,还亲手撒网捕鱼,还下水游泳了,挺有意思。”
“岳县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
这个问题把赵宣宣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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