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唐风年跟赵东阳想到一块儿去了,也买白梨回家,让白大娘和井大娘蒸冰糖雪梨水给乖宝喝。
赵宣宣一边收竹竿上晾晒的干衣衫,一边把付青的打算告诉他。
唐风年斟酌片刻,道:“我跟顺风镖局的焦镖师有点熟,等下次休沐,带阿青去拜访他。”
“阿青念过书,除了帮忙送信,还可以替人写信,确实适合干这一行。”
赵东阳凑过来,问:“阿青跟解老板签了三年契约,那玩意儿算数吗?解老板说,不干满三年,就要赔十两银子。”
王玉娥在给菜地浇水,忍不住“呸”一声,道:“狮子大开口,缺大德!咱们一个铜板都不赔!”
唐风年挑起眉,神情轻松,道:“吓唬老实人的招数罢了。一个普通的蹴鞠场,工钱一般,蹴鞠的本事也不是他教的,如果真对簿公堂,阿青肯定不用赔钱。”
赵东阳摸摸胖肚皮,神情欢喜,道:“我放心了。”
别人说不用赔钱的时候,他半信半疑。但是,女婿唐风年一说,他就完全信服。
——
欧阳侠回到京城,向父母报备情况之后,就忙着帮苏家找住处和铺面。
他的狐朋狗友比较多,平时除了一起吃喝玩乐,还能互相帮忙。
不过,欧阳侠留了个心眼,没说苏家是欧阳凯的岳父家,只说是自家的远房亲戚,来京城投奔,偏偏又不适合安排住家里,只能安排他们住外面,而且是长住。
小国舅萧敬梓喝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我家在城外有个庄子,可大了,随便住。”
欧阳侠考虑片刻,道:“不合适,他们是手艺人,想在城里开铺子,住城外不方便。”
平南侯世子季冲一边斟酒,一边问:“你亲戚做什么生意?”
欧阳侠道:“纸扎铺。”
季冲啧啧两声,道:“纸扎铺和棺材铺差不多,有点犯忌讳。”
欧阳侠也感到为难,道:“而且他们本钱小,只想要最便宜的铺面。”
之前在岳县的时候,他吹牛吹得轻松,现在反而有点焦头烂额。
李将军的儿子李胜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说道:“这种情况,只适合去最偏僻的地方租铺面。”
欧阳侠道:“偏僻的地方,恐怕生意冷清。”
李胜笑道:“你给他搞个好地段的旺铺,恐怕他赔本赔得哭爹喊娘。”
欧阳侠无奈地笑一笑,道:“李兄说得有理,干一杯!”
“明天我去僻静的地方找一找。”
萧敬梓酒意上脸,红光满面,调侃道:“你那远房亲戚家里,是不是有个娇滴滴的表妹?让你如此牵肠挂肚,嘿嘿嘿……”
欧阳侠斜睨他,道:“休要胡说,我是那种好色的人吗?”
萧敬梓笑道:“看见丑女,个个是柳下惠。看见美女,个个是色中饿鬼。”
欧阳侠不以为然,喝酒吃菜,不接这话茬。
然后,季冲喝得有点醉,大着舌头,抱怨:“成亲一点意思也没有,娶个不喜欢的人回家,越看越烦,哪哪都不顺眼……”
李胜同情地劝道:“生完嫡子就纳妾,照样逍遥快活。”
萧敬梓出馊主意,道:“如果家里管得严,你就在外面养个外室,神不知鬼不觉。”
欧阳侠轻轻摇头,豪爽道:“男儿志在四方,何必纠结于儿女情长?”
“呸!”萧敬梓大大地不赞同,瞪起眼珠子,理直气壮地道:“你这个武痴,你根本不懂儿女情长的乐趣。”
狐朋狗友聚会之后,各回各家。
欧阳大少奶奶闻一闻欧阳侠身上的酒气,突然有呕吐的冲动。
她用帕子捂住嘴唇,等难受的劲儿过去之后,调侃道:“夫君,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为什么我一闻酒气,肚子里就翻江倒海?”
欧阳侠接过丫鬟递来的醒酒汤,笑道:“这不是假酒,恐怕是酒成精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欧阳大少奶奶用手轻抚心口,无奈道:“不严重,算了,明天再说。”
“铺子找得怎么样了?”
欧阳侠的笑容烟消云散,道:“还没有眉目,明天再说。”
欧阳大少奶奶轻笑,道:“我派出去的人说找到合适的,你明天亲自去看看。”
欧阳侠惊喜,忍不住把欧阳大少奶奶抱起来,转圈圈。
欧阳大少奶奶用拳头捶他肩膀,道:“快放我下来,我又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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