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把乖宝送去王玉娥和赵东阳那边睡觉,然后赵宣宣和唐风年凑一起说悄悄话,一起憧憬第二个孩子。
两人在被窝里亲吻,欢喜。
赵宣宣暂时忘记生孩子的恐惧。
唐风年低沉道:“今天锦衣卫派人招揽我,他们看见我写的判词小故事,又查出我做过账房学徒,想调我去锦衣卫,帮忙查贪官污吏的账本。”
“锦衣卫内部有个北镇抚司,掌管昭狱。”
“昭狱因为严刑拷打,刑罚残忍,所以臭名昭着。”
“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都害怕昭狱。”
赵宣宣听得紧张,小声问:“你答应没?”
唐风年低沉道:“婉拒了。”
赵宣宣好奇、关心,问:“你怎么婉拒的?”
唐风年道:“我说,心软之人,不够霸气,如果亲眼见识昭狱的手段,恐怕心内惶惶。等我在官场中再历练几年,多长见识,再去锦衣卫效力。”
“那人没生气,反而跟我聊一会儿,互通姓名,称兄道弟,笑一笑才走。”
赵宣宣顿时松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下,道:“官场最复杂。”
唐风年轻抚她的长发,深呼吸两下,默认。
赵宣宣问:“三公子不是进了锦衣卫吗?他是去管昭狱的那个北镇抚司吗?”
唐风年低沉道:“我不知,也不敢打听。”
“在锦衣卫内部,很多事都是秘密。外人如果瞎打听锦衣卫的事,反而会被他们盯上。”
“如果被锦衣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赵宣宣叹气,搂住唐风年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小声道:“可怕,担心做噩梦。”
唐风年亲吻她的头顶,流露歉疚,道:“我不该跟你讲这些。”
“放心,即使天塌下来,有我先顶着,不用怕。”
“反正,我不当贪官污吏,宁肯不做官,也绝不同流合污。”
“不触犯王法,不争权夺势,就不担心被锦衣卫抓。”
当官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时,如果当官的人倒台、被定罪,大概率会连累家人。
有些官员被定罪后,家眷被判流放,或者为奴为婢,或者被送去教坊司,甚至被砍头,等等。
所以,唐风年这个芝麻小官初入官场,尽量小心翼翼,不敢太出风头,怕连累家人。
特别是发生兵部查账那件事之后,他总是三思而后行,尽量不得罪同僚。
他偶尔跟欧阳侠聊天,欧阳侠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官场中的人最阴险,经常互相陷害,在背后捅刀子,而且杀人不眨眼,那心思,和普通人不一样。
比如,一个武官在前线打仗,朝中有别的官员记恨他,可能会故意在粮草、兵饷、援兵等大事上动手脚,或者趁机进谗言,故意害那个武官吃败仗,罔顾战场上成千上万士兵的命,也罔顾国土安危。
还比如,有些贪官污吏连修筑河堤的银子都贪污,一旦大水来临,导致洪水决堤,许多百姓流离失所。
再比如,有些贪官污吏连赈灾粮都不放过,简直黑心黑肺,披着人皮,却干那吃人的勾当,比恶鬼更可怕。
……
唐风年比较信任欧阳侠,把那些闲谈记在心里,不敢因为头上戴着官帽子,而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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