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乘坐轿子,被仆人们抬到欧阳家门口。
长长一排豪华的轿子,一个接一个,十分壮观。
唐风年是个异类,他独自走路过来,毫无官威。
幸好欧阳家的管家和小厮都认识他,否则他恐怕难以进门。
进门之后,他没去找别的官僚喝酒、聊天,而是先去找岳父赵东阳。
今天这种大场面,男宾和女宾必须分席,男宾在外院,女宾在内院。
这种交际场合,一向是捧高踩低,大官儿如众星捧月,无权无势的人只能把自己当地上的泥。
唐风年本来有点担心赵东阳,怕赵东阳无聊,但出乎他的意料,赵东阳、郭老爷和几个不熟的人正相谈甚欢,哈哈大笑。
唐风年走过去打招呼,赵东阳给他一一介绍。
“这是汤老爷,高老爷,高少爷,都是欧阳老爷的亲戚。”
“这是我女婿,唐风年。”
唐风年拱手施礼,和煦地笑道:“幸会,幸会,幸会。”
进入官场后,他学会面面俱到,对每个人都打招呼,不让别人有被忽视的感觉。
而且,听话听出弦外之音。刚才赵东阳只说那几人是欧阳老爷的亲戚,显然他们没有官职。
汤老爷、高老爷和高少爷不约而同地打量唐风年,看他身上的青色官袍,暗暗羡慕,言行举止中透出尊敬。
这时,小国舅萧敬梓发现了唐风年,伸手对唐风年指指点点,并且跟身边的纨绔子弟们说悄悄话。
“等会儿,你们把他拖过来划拳,一定要赢他。”
“老子最看不惯的人就是他,看起来清高,其实肚子里蔫坏。”
平南侯世子季冲笑道:“你忒记仇,还没忘记上次的事啊,哈哈哈……”
突然,有个不识趣的纨绔说道:“萧公子,你还有心思喝酒、划拳、说笑呢?听说新贵妃进宫后,皇上专宠她。你是皇后的娘家人,你不着急吗?”
说完,他开始嗑瓜子,等着看萧敬梓的笑话。
萧敬梓一听这话,就觉得扫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用鄙视的眼神打量对方,道:“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太子的母亲,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她没空搭理阿猫阿狗,我也没空搭理扫兴的东西。”
对方尴尬,嗑瓜子的动作暂停,脸变成茄子色,敢怒不敢闹,但心中的怒气越积越多。
这时,有人打圆场,把尴尬的纨绔强行拉走了。
萧敬梓还未消气,瞪着那人的后背。季冲小声劝道:“那是太后的娘家人,脑子不聪明,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别跟他计较。”
李将军之子——李胜也在旁边,轻声笑道:“那人的绰号是孟糊涂虫、孟酒鬼,人如其名。你如果跟他计较,就像跟疯子打架一样,丢面子。”
萧敬梓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又开始密谋,怎么对付划拳高手唐风年。
季冲挤眉弄眼,低声笑道:“姓唐的每次都以茶代酒,他肯定酒量不行。等会儿咱们找理由,多灌他几杯酒,他划拳肯定输。”
萧敬梓竖起大拇指,眼睛放光,道:“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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