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有两儿两女,但今天都没带过来。
在聊天中,赵宣宣得知,除了国子监等官家学府以外,京城还有好几个出名的私家小学堂。
比如翰林院学士独孤大人家的鸿鹄学堂,礼部尚书张大人家的致远学堂,国子监祭酒年大人家的巾帼学堂……
罗夫人品一口茶,笑道:“我两个女儿都在致远学堂学琴棋书画,两个儿子在鸿鹄学堂念书,平时比我更忙。”
赵宣宣听得心动,眼眸变亮,问:“致远学堂和巾帼学堂专门收女童吗?”
罗夫人一听就明白,点点头,道:“唐小娘子,你也想送闺女去那里念书吗?我可以为你引荐。”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等我和家人商量好之后,肯定要劳烦罗夫人帮忙。不过,目前我还不了解那些学堂,不敢擅自做主。”
“琴、棋、书、画,教到什么水平?夫子是否严厉?”
罗夫人侃侃而谈:“致远学堂是顶尖水平,夫子不严厉,但学堂的规矩特别严厉。”
“每个月底都要考试,如果水平不行,就会被淘汰。”
“所以,我那两个女儿从来不敢请假,比她们的哥哥更勤奋。”
在罗家人的观念里,女子学好琴棋书画,将来高嫁的可能更大。现在学得越好,将来就嫁得更好。
从女儿刚出生的时候,罗夫人就开始为她们做这种打算,如此铺路。
赵宣宣和王玉娥对视一眼,都有点吃惊。
王玉娥暗忖:如果只是随便学学,混日子,倒是可以送乖宝去玩玩。但是,如此严厉,恐怕乖宝不喜欢。
赵宣宣微笑道:“她们每个月放几天假?”
罗夫人笑道:“每月末、初一、初二,三天,再加上十四、十五、十六,三天,总共六天。”
赵宣宣又问:“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放学?”
罗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从上午巳时,到下午申时。就连中午用餐,也是教导礼仪的时候。”
赵宣宣更心动了,暗忖:教得挺多。
她又问:“致远学堂里总共有多少个女童?想去就能去吗?束修贵不贵?”
罗夫人微笑道:“只收官僚家的孩子,要先考核,考核通过才能入学,束修是六两银子一个月,包括吃饭、点心、茶水和笔墨纸砚。”
“至于学童数量,是宁缺毋滥,目前只有十八个。”
王玉娥感叹道:“才十八个,您家占两个,可见两位罗姑娘肯定聪慧极了。”
罗夫人心里骄傲,嘴上谦虚,笑道:“她们俩恰好合夫子们的眼缘,谈不上聪慧,中规中矩罢了。”
赵宣宣暗忖:六两银子一个月,挺贵,但也能接受。不过,送乖宝去别人家念书,没有家人陪同,恐怕她不乐意。
乖宝是那种在家活泼好动,去陌生地方就变怂的孩子,没有家人给她壮胆,她就害怕,甚至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家人。
赵宣宣甚至从没想过,乖宝如果变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才女、小淑女,会是什么样子?
琴棋书画,估计比不上抓菜虫和过家家的魅力大。
赵宣宣暂时打消念头,转移话题,跟罗夫人聊别的事。
罗夫人挺健谈,既聊柴米油盐,也聊京城各家的恩恩怨怨。
恩恩怨怨是最有意思的,赵宣宣听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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