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院子里摆着一个大水缸,小丹丹牵乖宝跑过去,踩着小板凳,才能看见缸里的小金鱼。
“红的!”
“黑的!”
“黄的!”
“花斑的!”
……
黄老爷出来迎客,跟赵东阳寒暄几句,然后邀请赵东阳进屋喝茶。
赵东阳笑眯眯,道:“左右邻居,不用客气,不用沏茶。”
“孩子调皮,我要时时刻刻看着她,否则孩子奶奶要骂我。”
黄老爷看起来比较文雅,赵东阳一看就有小财主的铜臭味。
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站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黄老爷的眼睛里闪烁精明的亮光,笑道:“赵老爷,您孙女很有画画的天赋。”
他故意讨好,暗忖:最喜欢收藏画作的人,大部分是官场中那些附庸风雅的贪官污吏。赵家女婿是官儿,如果能搞好关系,对我家的卖画生意大有好处。
赵东阳因为别人的夸赞而充满骄傲,嘴上谦虚,笑道:“乖宝能学到师父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黄老爷,你们卖的画全是自家人画的吗?”
黄老爷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别人的画作好,我也收过来,再转手卖出去。”
赵东阳点头赞同,竖起大拇指,道:“聪明人。”
然后,他又吹牛:“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做生意,还瞎猫撞上死耗子,囤过一幅特别珍贵的画。不过,当时我不识货。”
黄老爷一听就好奇,感兴趣,问:“画还在您手里吗?我想见识一番,不知是否唐突?”
赵东阳喜忧参半,摇摇头,道:“早卖出去了。”
那幅画害他惹上牢狱之灾,幸好有惊无险,如今画的主人是泰王爷。
黄老爷细细追问:“什么样的画?多少价钱?”
赵东阳怕麻烦重演,不敢完全实话实说,于是半真半假地道:“山水画,至于价钱,不记得了。”
黄老爷是内行,露出遗憾的神情,道:“哎呀!山水画,最讲究意境。如果意境深,最容易卖出高价。”
“几年前,京城有一次卖画风波,牵扯到泰王爷、十三驸马,那幅画价值一千两银子,羡煞旁人啊!”
他甚至做梦都想卖出那样高价的画,偏偏可遇而不可求,他这辈子还没亲自遇到过。
恰好谈到同一幅画,赵东阳一听就心虚,往鱼缸那边探头,假装去看缸里的小金鱼,不敢跟黄老爷对视。
黄老爷没有怀疑赵东阳的异常,反而热情地介绍生意:“赵老爷以前收藏那么好的山水画,也是爱画之人,以后可以常来我家看画。”
他心里想的是卖画,嘴上更含蓄。
赵东阳笑眯眯,爽快答应,又问:“这鱼贵不贵?好养活吗?”
黄老爷微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买,卖鱼的小贩吹牛,说这鱼能活好几年。”
“如果赵老爷喜欢,我捞几条,送给您。”
赵东阳连忙摆手推辞,道:“不用,孩子奶奶不让我在院子里摆水缸,我随便看看就好。”
“本来,我看别人家用水缸养荷花,我也想附庸风雅,但孩子奶奶不让弄。”
家里有孩子,所以王玉娥格外小心水缸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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