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不甘心,问道:“夫人,难道此事没有丝毫利用的价值吗?”
萧夫人思索片刻,凑到萧大人耳边,说悄悄话。
“别人议论他,笑话他,咱们反其道而行。”
“先帮他揪出此事的始作俑者,再安慰几句,给点小恩小惠。”
“说不定能缓和彼此的关系,以后他肯定要多给你几分面子,不能忘恩负义。”
萧大人双眼冒光,露出阴险的笑容,对萧夫人竖起大拇指,道:“夫人,真军师也!”
萧夫人心中得意,嘴上谦虚,微笑道:“夫君,我都是跟你学的。”
她暗忖:可惜,我是女子,不是男子,不能亲自做官。否则,何必来田州这个穷地方受窝囊气?
萧大人在田州官府抓不到实权,反正清闲,干脆去调查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是谁。
——
被几万人在私下里嘲笑,但石师爷本人还蒙在鼓里。
他像往常一样,做刑名师爷该做的事,兢兢业业。
有空的时候,就教一教小学徒乖宝怎么办案。
不辞辛苦,而且心里高兴。
然而,扫兴的事迟早会到来。
有个中年妇人来官府报案,说她的钱袋藏在枕头里,被别人偷了。
石师爷提起毛笔,替她登记,又安慰道:“官差会尽力帮你寻找,以后你换个地方藏钱,不要被别人看见。”
那中年妇人见石师爷态度亲切,她胆子变大,好奇地问道:“石师爷,你儿子为什么要去当太监?有啥好处?”
“我有个穷亲戚,穷得吃不起饭,如果当太监能赚大钱,您能不能牵线搭桥,也介绍我亲戚去当太监?”
石师爷盯着她,眼神震惊,心中恼火,提笔的手微微颤抖,暗忖:是谁故意宣扬此事?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了,是不是在田州传遍了?有没有传到岳县去?
那中年妇人见石师爷不回答,她又问一遍。
石师爷忍无可忍,摔掉毛笔,冷冷地道:“休要胡说八道!”
那中年妇人见他变凶,心里害怕,连忙起身,踏着小碎步跑了。
表面上灰溜溜,跑出官府之后,她却小声唾骂:“呸,你儿子做太监,又不是我害的,凶什么凶?”
——
石师爷心烦意乱,心事重重,突然无心办案,甚至感觉胸闷气短,头痛欲裂。
他甚至不想见人,总怀疑别人在背着他议论石子固的事,越来越精神恍惚。
恰好这时,唐风年来找他商量事情。
发现石师爷脸色苍白,眼睛里有红血丝,额头又流汗,唐风年吃惊,关心地问:“师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石师爷点头,有苦难言。
唐风年微笑道:“师父,你先回去休息,我派人去请钟大夫过来。”
石师爷刻意逃避,逃回内院去,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偷偷地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前段日子,他刻意遗忘石子固,不去想那件伤心事。
但是,事与愿违,如今大家都知道了。
他担心流言蜚语传到老家岳县去,毕竟大部分亲朋好友都在岳县,如果传开了,他和长子石子正都没脸见人,全家都会被别人当笑话。
曾经,父子三人都是秀才,多少人羡慕啊,多好的名声啊。
子固偏偏……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石师爷的心病难以愈合,再次卧病在床,变得病怏怏,找不到活着的乐趣,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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