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陪孩子们玩两天,然后又被唐风年叫去帮忙,去审问女嫌犯。
如今,他干脆把这种事都交给赵宣宣办,既能避嫌,又能避免再出现上次女土匪阿云那样的情况。
而且,他信任她。
赵宣宣快步走过去,问:“啥案子?”
小学徒乖宝抢着答道:“很严重的案子。”
“有个女大夫冒充神医,还自称是观音菩萨的女徒弟,以送儿子为幌子,专门欺骗女子的钱财。”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以针灸治病为借口,把看病的女子关进密室,用迷烟把人家迷晕,然后派个男子进去,做不轨之事。”
“求子灵验的口碑就是这样来的。”
乖宝跟着唐风年学办案,见多识广,对很多怪事都见怪不怪了。
赵宣宣听得眉头紧皱,最厌恶这种恶人。
她翻看报案者的证词之后,带乖宝去女牢会会那个坏蛋。
那个假神医丝毫不慌,正盘着腿,闭着眼,在草席上打坐,一副即将得道成仙的清高模样。
赵宣宣暗忖:伪装真可怕,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伸出手,拍拍牢房的木栅栏,因为心情暴躁,拍得重重的。
假神医看上去四十来岁,风韵犹存,容貌甚至有几分像女菩萨,眉宇间温和、慈悲,额头中间生一颗大痣。
那颗大痣本来是黑色的,被胭脂涂成鲜红色。
被拍打声惊扰,假神医睁开双眼,静静地打量赵宣宣。
赵宣宣跟她对视,预感这个人不容易审出真话,因为此人眼睛深沉,不是那种浅薄之人。
女狱卒搬桌子和凳子过来,十分殷勤,帮忙把桌面擦得干干净净。
乖宝向她们道谢,然后把砚台、毛笔摆好,铺开纸,准备记录证词,动作熟练极了。
女狱卒打量乖宝,心中啧啧称奇,暗忖:像个小官儿一样,不像女娃娃。
赵宣宣开始审问:“杨氏,你是否认罪?”
假神医微笑,道:“何罪之有?”
小学徒乖宝竖起耳朵听,暂时不写,因为嫌犯的狡辩之辞毫无记录的必要。
赵宣宣道:“杨氏,你身为女子,却用恶毒的手段,有预谋地害别的女子。”
“除了谋财,你还有什么目的?”
假神医仿佛戴着微笑的面具,答道:“什么恶毒的手段?知州夫人,你知书达礼,又身份高贵,是不是说不出口?怕污了嘴?”
她认出赵宣宣的身份,因为她早就对官老爷的家事感兴趣。骗别人,她早就骗腻了。骗当官的,更有成就感。东窗事发之前,她甚至有预谋地放饵钓鱼,把生不出儿子的赵宣宣当成那条鱼。
她花钱买通赵家的女帮工,让女帮工去赵宣宣面前夸海口,夸她这个神医在帮忙生子方面有多么灵验,口碑有多么好,凡是找她看病的女子,百试百灵,全部在两个月之内怀上孩子,而且大部分人求子得子。
在她的想象里,赵宣宣肯定想生儿子快想疯了,听到像她这样灵验的神医之后,肯定会主动求医。
但她左等右等,没等来想要的情况,反而等到了白捕头和一帮官差,然后她就被抓来官府,被关进女牢。
在赵宣宣跑来审问之前,假神医正在琢磨一件事,暗忖:我专门行骗,反而被一个洗衣做饭的女帮工给骗了,她拿我的银子,却不给我办事,可恶。
此时此刻,知州夫人就在她眼前,她决定亲自引诱,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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