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搂住乖宝的小肩膀,耐心地跟她聊案子,安抚她的怒气,不想让她变得偏激。
吃完晚饭后,父女俩聊到深夜,赵宣宣本来坐在旁边听,后来直接趴书案上打瞌睡,甚至渐渐睡着了。
对她而言,唐风年和乖宝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导致她越睡越香甜。
后来,乖宝被劝服,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唐风年抱赵宣宣回内室去,把她放到大床上,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唐风年轻笑,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捏一下。
吹灭油灯,屋内陷入黑暗。
然而,在赵宣宣的梦里,此时正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梦到自己和乖宝、巧宝回到老家,在田野里捉蜻蜓玩。
一个好梦。
——
巧宝一大早就闹着要吃豆腐花,唐母喂她吃别的,她使劲摇头,不肯张嘴。
石师爷看她闹腾,不禁想起昨天见过的杨大锤的两个女儿,前者得宠,后者被忽视,差别巨大。
他轻轻叹气。
赵东阳哄巧宝,道:“爷爷带你去街上吃豆腐花,走!”
王玉娥连忙劝阻,道:“外面卖的吃食,恐怕不干净。”
“做豆腐花容易,咱家又不是不会做。”
“巧宝,奶奶教你做,好不好?”
赵宣宣舀起一勺八宝粥,笑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巧宝眉开眼笑,点头答应,蹦蹦跳跳。
赵东阳很失望,他本来想趁机出去吃螺蛳汤煮出来的米粉,再搭配叉烧、爽口肉、横肝、炸猪皮,去过过嘴瘾,结果泡汤了。
乖宝吃鱼片粥,唐风年吃青菜瘦肉粥……
但是,赵东阳心心念念,只想出去吃又香又辣的米粉。
吃不到就难受,仿佛有一只猫爪子在心里挠啊挠。
石师爷吃完后,迫不及待地离开内院,去忙昨天那桩案子。
官差禀报:“石师爷,有嫌犯在大牢里骂知州大人,如何处置?”
石师爷吃惊,皱眉,问:“哪个嫌犯嘴贱?”
官差也气恼,道:“昨天抓回来的那个,打媳妇的那个什么大锤。”
石师爷听到答案后,反而不吃惊了。
他突然眉头一动,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连忙去跟唐风年商量。
“风年,你昨天不是说,如果那个杨大锤罪行再严重一些,就可以给他判个千里流放吗?”
“他自己作死,送把柄来了,在牢里骂你。”
“辱骂朝廷命官,是大罪。”
唐风年哭笑不得,思量片刻,道:“师父,去找铁大人和张大人,再去街上找几个闲人,带他们去牢里做个见证,明天开堂公审时,可以作证。”
“把这个罪名彻底坐实。”
石师爷心里畅快,立马转身去办事。
那几个书童恰好听见他们的话,顿时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暗忖:知州大人被骂,为何不生气?反而高兴?
——
为了取证,石师爷不辞辛苦,又去肖家村和杨家村,重点对付杨大锤的亲娘,打算从老太太手里把那两亩田挖出来,用于保障肖兰兰和那两个孩子的口粮。
不过,杨老太不好对付。
她一口咬定,说杨大锤没有田,只有那个茅草屋。
按照她本来的想法,这些年把田给大儿子杨大锤种,但田契交给小儿子,田契上没有杨大锤的名。
等杨大锤死后,如果没有留后,小儿子就可以顺利把田收回来,不让外人占便宜。
在她眼里,儿媳妇就是外人,甚至孙女也没有资格继承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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