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市繁华,熙熙攘攘。
小贩们卖年货,钱袋变得鼓鼓的,笑得合不拢嘴。
唐风年又逢喜事,皇帝赏赐他一处京城的宅子。
关于御赐的宅院,一般是从贪官那里没收来的。皇帝赏给顺眼的大官儿居住,但不给房契。等到这个大官儿不做官了,或者被贬,宅子就会被收回去,再赏给新官儿。
不过,目前对赵家而言,这绝对是头等喜事,因为御赐的宅院很大,是个三进的四合院,而且不需要租金。
赵东阳、王玉娥、唐母、赵宣宣高高兴兴地搬家。
“哇!”巧宝像只肥兔子,在新宅子里到处跑,到处看,觉得好新奇。
看到假山,她想往上爬。
看到鱼池,她好奇地往水里瞅。
看到秋千架,她手脚并用,迫不及待地爬上去玩耍。
……
乖宝也觉得新家好大,一边帮赵宣宣整理东西,一边说道:“娘亲,还有好多空屋子,可不可以租给别人?咱们收租金。”
“京城房租贵,如果不出租,好浪费。”
赵宣宣整理梳妆台,微笑道:“等石师父和马师爷上京来,家里人就变多了。”
“还要给阿青留两间屋子,再留几间做客房。”
“以后,家里可能还会增加几个仆人。”
“如果租给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恐怕惹麻烦。”
另一边,赵东阳站在庭院里,仰头望天,双手背于身后,觉得特有面子,甚至感觉自己仿佛长高了许多,顶天立地。
赵大旺搬东西搬累了,用衣袖擦擦汗,歇一会儿,顺便对赵东阳拍马屁:“老爷,等下次咱们回老家去,把这御赐的大宅子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以为我们吹牛,不敢相信。”
赵东阳得意,腰杆挺直,道:“老子只在小事上吹牛,在大事上,从来不吹牛。”
说着说着,忽然听见巧宝喊爷爷,他哼起小曲,去帮巧宝推秋千。
——
唐母一边挂床幔,一边对王玉娥感叹:“这一间屋太宽敞,可以隔成两间屋。”
“打扫也变麻烦,把这些屋全部打扫一遍,要大半天。”
王玉娥道:“以后多请几个帮工,还是买几个仆人?要问问风年和宣宣的意思。”
唐母觉得自己能帮忙干活,不增加帮工或者仆人,也没问题。
王玉娥了解唐母,劝道:“亲家母,家里的粗活杂活,你别沾手。”
“我听宣宣说,朝廷里有一种官,叫御史,专门抓小辫子,爱管闲事。”
“就连其他官员的家事,也可能被御史写到奏折上,去皇上面前弹劾。”
唐母啧啧几声,道:“管得可真宽,搅屎棍。”
王玉娥轻笑,道:“如果咱们俩干粗活,御史可能会冤枉风年和宣宣,说他们不孝顺。”
唐母叹气,不敢给儿子添麻烦。
亲朋好友热情,纷纷派仆人送乔迁新居的礼物过来。
有屏风,有画,有盆景,有花瓶,有玉石摆件等等。
王玉娥和赵宣宣免不了又张罗几桌宴席。
苏灿灿来赵家赴宴,跟赵宣宣说悄悄话。
“过几天,京城的诰命夫人们都要进宫去,给皇上、太后、皇后拜年。”
“宣宣,你准备好没?”
赵宣宣收起笑容,有点忧愁,道:“灿灿,我正想向你请教进宫的规矩。”
苏灿灿和苏母作为苏贵妃的娘家人,每年都有几次进宫的机会,所谓熟门熟路,熟能生巧。
苏灿灿爽快道:“等饭后,我跟你细说。”
毕竟,从穿衣裳的颜色、首饰的造型,到怎么说话,怎么行礼,进宫以后都有讲究,不能像在家一样随心所欲,宫里的规矩太繁琐,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完。
午饭后,苏灿灿细致地教了赵宣宣一下午,傍晚才告辞离开。
晚上,赵宣宣又教唐母怎么行礼,因为唐母也有诰命封号,也要进宫去拜年。
唐母太紧张,行礼的动作既僵硬,又笨拙,小声道:“我害怕,不想去。”
乖宝也在学规矩,劝道:“祖母,如果你不去,就是对皇上不敬,御史就会弹劾爹爹。”
唐母愁眉苦脸,内心是真的胆怯不安。
王玉娥既同情她,又羡慕。没有诰命封号的人,即使想去,也去不了,于是劝道:“亲家母,你看在朝廷每月给你发俸禄的份上,勉强忍一忍。”
唐母咬一咬牙,暗忖:对!看在银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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