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年,你负责哪条街?”
“西街。”
“西街?那不就是牌楼倒塌,闯祸的那条街?”
“对,我闯祸了,官职没了,革职查办……”
赵东阳震惊,脑袋里嗡嗡嗡地响,仿佛在打雷,揪心极了。
突然,“咚”一声,他的脑袋撞到烤火桌,瞬间惊醒,心有余悸,发现自己刚才在做梦。
然而,梦境的画面太真实,他暂时有点回不过神来,忧心忡忡,心事沉重,愁眉不展,暗忖:万一,风年真的闯祸了,被革职查办,咋办?该去找谁帮忙?要不要送银子,送字画,送金玉?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响起更夫打更的声音。
正月十五,本应该是月圆之夜,但乌云作祟,拉帮结派,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
整个天空,黑暗无比,如同恶人的眼珠子,妄想吞噬人间。
人间的花灯正散发温柔的光芒,仿佛情人的眼眸,脉脉含情。
千千万万的花灯汇成星河,对抗黑暗和寒风。
正当赵东阳发呆时,唐风年回来了,手里提着三盏花灯,笑问:“爹,怎么还没睡?”
赵东阳如梦初醒,察言观色,暗忖:风年还笑得出来,应该没事。我干脆别问了,免得乌鸦嘴。
于是,他站起来,打哈欠,微笑道:“阿年,你也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回右边的卧房去睡觉。
唐风年关上堂屋的门,插上门栓,心里感动,明白岳父是特意等他回来。
被家人关心、记挂的心情,既温暖,又酸酸涩涩。
他提着灯笼,走进左边的内室,发现赵宣宣也还没睡。
一看见他回来,赵宣宣连忙停止与打补丁的小玩伴——布老虎的灵魂对话,一骨碌滑进被窝里,暗忖: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她露出小酒窝,轻声道:“风年,听说皇上没有与民同乐,你怎么还忙到这么晚?”
唐风年很疲惫,把花灯搁桌上,脱掉官袍,道:“丢钱袋的,孩子走散的,一大堆。”
“幸好有肖白和旺财帮忙。”
“如果不把孩子找到,那些人就哭个不停,幸好都找到了,还有意外的收获。”
“端了两个人贩子窝点。”
赵宣宣用佩服的目光注视唐风年,把右手伸出被窝,对他竖起大拇指,又问:“我听爹爹说,街上有牌楼倒塌,问题大不大?”
唐风年打开衣柜,拿寝衣,准备去沐浴,低声答道:“出事的西街今晚一团乱,祸事不止这一桩,那里由锦衣卫和中城兵马司负责。”
“我暂时不清楚情况,等明天再说。”
他去净室沐浴,赵宣宣若有所思,暗忖:谁负责,谁就承担后果。风年应该不会被连累。
她心里踏实了,打个哈欠,翻个身,感受被窝的温暖,闭眼睡觉。
过了一会儿,唐风年吹灭油灯,躺到她身边,伸出手,环抱她的腰。
夜色无边,嗅一嗅长发,若有若无的香气格外撩人。
不知何时,圆月战胜邪恶的乌云,把清辉照进人间的窗户,好奇地偷瞄。
被窝里除了温暖,还有缱绻,有鸳鸯戏水的情意。
生命的活力,生生不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在有情人的眼眸里,醉在这亲密无间的浓情蜜意里。
亲吻永远不够。
内心既似满足,又似饥渴。
有时,犹如春天的雨,滋润,带来万物复苏的神奇感觉。
有时,如同夏天的狂风暴雨,雷电交加,风驰电掣,震撼不已。
不知何时,月亮收回偷窥的目光,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又躲进乌云里,不知干啥坏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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